三天后的铁锈港,把铁星联盟的残暴刻进了每一寸空气里。港口的起降平台上,堆积如山的掠夺物资几乎堵死了航道,商族的星脉修复剂桶被踢得滚得到处都是,蓝色的药剂漏在金属地面上,被踩踏成污浊的印记;子多的机甲残骸堆成小山,机甲的光学传感器还在徒劳地闪烁,像濒死者的眼睛。几艘被俘的“白鹭”级商船被拆得只剩扭曲的龙骨,船员的尸体被随意丢在星尘堆积的角落,破烂的制服下,露出被爆能枪灼烧的焦黑伤口,一群瘦骨嶙峋的蚀星犬正围在尸体旁撕咬,尖牙啃咬金属铭牌的声音刺耳至极。“铁颚”舰队的巡洋舰舰身涂满了狰狞的涂鸦:有的画着被吊死的星盗,舌头拖得老长;有的画着燃烧的敌舰,火焰里是挣扎的人影;最显眼的是主舰“铁骨号”的舰首,用凝固的血写着八个大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血字边缘还挂着几串风干的手指骨。
港口的平民区早已一片狼藉。铁星联盟的士兵扛着沾满血的爆能枪,踹开一个个临时搭建的棚屋,把里面的星币、碎星晶甚至破旧的取暖器都搜刮出来,丢进随军的掠夺袋里。一个白发老人死死抱着怀里的医疗包,那是他给重病孙子抢来的营养剂,被士兵一脚踹翻在地,医疗包摔开,淡绿色的营养液洒在地上,瞬间被星尘吸干。老人扑上去想捡,却被士兵用枪托砸中后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不远处,一个穿补丁衣服的小女孩攥着块指甲盖大的碎星晶,那是她捡了半个月才找到的,想换点吃的。一个络腮胡士兵见状,狞笑着走过去,伸手就抢,小女孩死死攥着不肯松手,被士兵狠狠一脚踹在胸口,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出去,撞在金属护栏上,咳出一口血。碎星晶“啪”地掉在地上,被士兵用军靴狠狠碾碎,蓝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摊粉末。“小崽子,也配碰星晶?”士兵啐了一口,转身又去抢下一个目标,留下小女孩趴在地上,无声地抽泣。
克拉顿站在“铁骨号”的舰桥,双手撑在冰冷的指挥台上,透过舷窗看着港口的暴行,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他的旗舰主炮上,还挂着上次洗劫赤铜矿场时缴获的旗帜,旗帜被烧得焦黑,边角挂着一个变形的矿工安全帽,那是矿场主的遗物,被他当战利品挂了半年。“通知各舰,”他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砂石,“进入巴尔星域后,开启‘无限制掠夺’模式,除了高纯度星晶和塔夏公主,其他的物资、设备,甚至年轻的俘虏,都可以归各舰自行分配。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谁敢私藏星脉相关的图纸、坐标,或者动塔夏一根头发,我就把他扔进蚀星虫饲养箱,让虫子从他的指甲缝开始啃,啃到只剩骨头为止!”
卡隆站在他身后,看着舷窗外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都涌到了喉咙口,他见过星盗的凶残,却没见过把施暴当娱乐的军队。但他立刻低下头,露出谄媚的笑,声音带着刻意的亢奋:“首领英明!这样一来,将士们的士气肯定爆棚!那些地球人和商族的软蛋,根本挡不住咱们‘铁颚’舰队的锋芒,保管把他们打回老家,再也不敢踏进瑶光星云半步!”他心里却在飞快盘算:等攻下巴尔星域,他就偷偷把克拉顿洗劫平民、屠杀俘虏的证据录下来,找机会传给丰收,让地球军和铁星联盟拼个两败俱伤,他再趁机抢走星脉水晶,带着“黑岩号”躲进瘴气带,到时候巴尔星域的资源,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传递消息的方式,用老旧的加密频道,伪装成星盗的求救信号,绝对不会被克拉顿察觉。
清晨六点,铁锈港的上空被引擎尾焰染成了暗红色。“铁颚”舰队的三十艘战舰同时启动,重巡洋舰的主炮缓缓抬起,护卫舰的护盾发生器亮起淡紫色的光,庞大的舰队如一群蛰伏已久的嗜血鲨鱼,在星空中展开阵型。舰桥里,克拉顿摩挲着卡隆交出的“黑岩号”权限钥,金属钥的冷意透过指尖传来,眼底满是贪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巴尔星域的星晶矿脉,看到了塔夏公主被带到他面前的模样。卡隆则盯着战术屏上“玄鸟号”的坐标,机械义眼的蓝光闪烁不定,脸上满是阴狠,他等着看玄甲被克拉顿击败的惨状,更等着看克拉顿被地球军反杀的结局。两个各怀鬼胎的坏蛋,此刻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