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尘自是知道不可能单凭一张嘴便能说动明德帝回头是岸,否则他也不会以如今的状态出现在这皇城之中。
如今北离国运已失,天道之力倾泻,稍有差池,便会如同他说的那般天崩地裂,齐天尘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绝境之中寻到一个机会,为这方天地带来一线生机。
如今,东方凌尘与萧瑟已脱离险境,剩下要做的,便是将已然入魔的明德帝困在这座皇城之中。
巨大的八阵图凭空出现在皇城上下两端,齐天尘用自己的天魂连接这方世界的天道,从而在那倾泻而出的天道气息中借出了微薄的天地之力。
正反两个八阵图随着齐天尘的心念而动,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旋转起来。
“乾元倒转息,坤极凝刹那;阴阳锁流景,一敕光阴停!”
“逆乾坤!敕!”
随着齐天尘的这一声话音落下,一阵寒气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皇城之中的温度骤然下降,泰安殿前的玉阶立刻镀上了一层冰霜。
冰霜顺着石板地面快速蔓延,直至整个皇宫。从朱漆琉璃的宫墙、到金碧辉煌的大殿,那皇宫之中的百年杨树、含苞待放的腊梅都被染上了一层薄冰。
后宫的宫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大多在接触到结了冰面的那一刻,也瞬间变成了一座座的冰雕。
即便是像瑾宣大监这种身怀武功的高手想要运气抵挡,可这股寒气似乎与武功高低并无关系,就像是一种不可反抗的规则,直接掠过他们的护体真气,同样变成了一座冰冷的雕像。
明德帝与齐天尘靠的最近,可他却是冰冻最慢的一个。
与其他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不同,那晶莹的冰霜逐渐从他的脚下向上蔓延,渐渐蚕食着他身上散发的黑气。
“齐天尘,你以为能将孤永远的困住吗?”明德帝冷冷道,“你既然知道孤的身上连接着北离的气运,就不该以此方式消耗国运,最后损失的,只会是你口口声声在乎的天道。”
“呵呵,老道能做的,便是让陛下冷静冷静,陛下倒行逆施,已然无法挽回,老道所做的,仅仅只是给那些少年人一个机会,一个拯救北离的机会。”齐天尘幽幽道。
伴随着明德帝的身体逐渐被冰霜侵蚀,齐天尘的身体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国师,你做的这一切值得吗?”明德帝冷冷的看着齐天尘,说出了在他被冰封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齐天尘那满是沟壑的脸上再度露出最后一抹轻笑,淡淡回道:“那陛下,你做的这一切,又值得吗?”
随着明德帝被冰霜彻底覆盖,齐天尘的身影也完全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些许金色的微光。
在天启城中诸多百姓目瞪口呆的错愕之中,那漂浮在空中的皇城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座冰城,只留下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天空之中仿若炸响了一声惊雷,险些将城中的百姓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他们便再度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清明的天空之中,忽然多出了一道七彩琉璃的光。
刚开始,这道光还仅仅只是一道光,然而很快,这道“光”似乎变粗了一些,渐渐的,从“一道光”,变成了“一团光”。
有些眼神好的人觉得,那天空中的光好像是一道裂口,光只不过是从那个裂口之中散发出来的。
随着裂口越来越大,里面的七彩琉璃光也变得越来越淡。
钦天监的摘星阁内,赵玉真与李寒衣透过窗户,也看到了那空中发生的异象。
“齐天尘的气息,终究还是消失了。”李寒衣有些怅然的说道,因着琅琊王父子的事,李寒衣其实对齐天尘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落雷山一战时,齐天尘救过她也是事实。
只是没有想到,像齐天尘这般的人物,也会有身死道消的一日。
“看来来,那个豁口就是老国师说的天道外泄了?”赵玉真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切都被这位老天师给说中了。
明德帝窃取国运,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