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
苏暮雨静静的站在雨中。
他在等,等着属于他的剑势达到顶峰的那一刻。
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只在瞬息之间,傀也好,姬雪也罢,他们选择将战场腾空,便是为了让这二人毫无顾忌的厮杀。
他们的战斗早已在意识中开始了,无数种可能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而无论是哪一方,推演出来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雨水已经打湿了东方凌尘的衣服,血水混着雨水渗入他的伤口,有些酥麻的痛感。
“苏暮雨,其实你挺不像是一个杀手的。”东方凌尘缓缓道。
“难道萧世子也认为,我应该是一个剑客,而非杀手?”苏暮雨听过很多人跟他讲过类似的话,只可惜,当初他没的选,后来他选不了。
他想要将暗河带上一条光明的路,这条路注定便是一路荆棘。
东方凌尘轻轻摇了摇头,冷声道:“不,我只是觉得你很蠢。因为不管下不下雨,你都打着那把破伞,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我马上要杀你一样。”
苏暮雨笑了,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取笑他的伞,而且,似乎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那个曾经可以令小儿夜啼的“执伞鬼”,第一次扔下了自己的伞。雨水淋在他的身上,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怎么,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伞都扔了,是想投降?”东方凌尘冷笑,他当然知道苏暮雨不会投降,而他,今夜也不会允许暗河中任何一个人“投降”。
“对付世子,用伞中的杀器,俗了。”苏暮雨的视线落在了手中的长虹剑上,“真正能够杀人的剑,一把便足够了。”
“不错,杀人的剑,一把足够了。”东方凌尘将洛陈刀插在了松软的泥土中,手中只留下了观雪。那美丽的剑身发出悦耳的剑鸣,似乎在为主人选择她而感到喜悦。
苏暮雨的脚步动了,如同鬼魅一般的步伐带着那惊人的剑气直冲而来。雨水在这瞬间停了下来,仿佛时间凝固。
接着,无数的雨滴融合在一起,组成了无数把细剑。
他手中只有一把剑,然而雨中却有无数把剑。难怪他会丢下那柄雨伞,因为他的剑阵此刻已不只是十八柄细剑,这连天的雨幕都将是他的剑!
东方凌尘眼神微眯,手中观雪剑一横,一道凛冽剑气挥出,将冲向自己的雨滴细剑纷纷斩碎。但苏暮雨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更多的雨滴细剑从四面八方袭来。
东方凌尘身形闪动,以神足通与追云步在苏暮雨的剑阵中灵活游走,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溅起一片水花。
苏暮雨的身形愈发飘忽,他借助雨幕的掩护,不断变换着攻击方位。他不知以何种方式,在瞬间来到东方凌尘的身前,长虹剑直直刺出,寒芒闪烁之间杀气贯穿而出。
东方凌尘侧身一闪,同时观雪剑反手一挥,与长虹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两人的身影在雨中不断交错,剑影闪烁。
苏暮雨只觉得手中的剑逐渐沉了起来,他低头一看,竟发现剑身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层洁白的薄霜。此刻的二人不仅仅是在比剑,更是生死搏杀,任何一点微妙的变化都会瞬间扭转局势。
果然,苏暮雨的剑因为那重量,仅仅比以往慢了半拍,便被东方凌尘找到了一个机会,从下而上的一剑,夹杂着无比锋利的剑气与寒气,在苏暮雨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数尺长的伤口。
寒气迅速从伤口中渗入他的经脉,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苏暮雨的双腿顿时变得麻木,即便他知道下一步应该后退,可早已来不及了。
“王权剑法,斩七。”
东方凌尘眼中的杀意更甚,他不会放过丝毫的破绽,又一道霸道无比的剑气斩出,苏暮雨横剑在胸,企图阻止这股骇人的剑气。
可惜,剑断,手断。
鲜血在雨水中喷溅而出,苏暮雨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长虹剑已然断成了数截,剑柄还握在那截被东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