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富户出钱,要么嫌孩子大了,要么就想白养一个……”
这时,楼梯里响起咚咚踏踏的脚步声,只见是老板娘理好腊肉,下了楼梯。
“你这小崽子不办事,跟人说些什么呢”老板娘见小二聊得酣,下意识出声道。
“老板娘,这位道爷打听严家的事。”
“人严家也请不起人驱鬼,别提那女人丢了孩子以后都疯了。”
陈易捕捉到什么,道:“丢了孩子后疯了”
小二回过头道:“正要说到这,严娘子卖不掉孩子,回了家以后,某一天,屋外多了挂起的衣服染了点血迹,她本来没在意,但第二天,跑出去玩的大儿迟迟都没回来,她叫人去寻,却只见一件挂树上的血衣,那时起她的精神就不正常了,之后接连那一带几户人家里,都有孩子不见踪影……”
老板娘听着就发毛,连声道:“快别说那女人了。”
“不,我这得给道爷说完,话说有个新来的捕快不信邪……”
………
殷听雪瞧见个女人拢着衣服拐过街角,上面还沾了点血迹。
她心底一惊。
传说中,姑获鸟夜中出去寻觅孩子时,都会往孩子的衣服身上事先沾血,像是做个标记,随后任凭那户人日防夜防,也一样能将孩子盗走。
眼前这点血迹,似是而非,但殷听雪心静不下来,她攥了攥拳头,生怕错过了线索。
这女人要去哪是把血衣丢去,还是嫁祸到别人处
愈是想,殷听雪便止不住心痒,她回过头看了看陈易,只见他正跟小二说话,并未看向这边,兀自琢磨片刻后,便小心翼翼起身。
就去看看吧。
不然那女人要走丢了。
殷听雪独身一人,走入暮色昏沉的街道上。
女人离得很远,不曾回头望,抱着衣服一副行色匆匆模样,不知要去哪。
殷听雪远远跟着,大年初一本是喜庆时候,更无宵禁,路边已几无行人,巷风嗖嗖刮过,夹杂着阴凉。
走过百来步,街巷由宽敞变作狭窄,女人转过拐角,殷听雪也跟入其中,两侧墙面冰冷,跟脚处荒草丛生,隐约间有野鼠窜过磨牙的声音。
街巷墙面不算高,却生满青苔,像是久久无人踏足,看着阴森森。
女人的步子越走越急,越来越快。
她手上的血衣攥得仍然紧紧。
殷听雪远远见她又转一个拐角。
暮色沉得似夜,天穹已晦明不清,不知是不是错觉,巷口的风更大了,吹得人脖颈发毛。
眼前的巷子拉得极长,像是不停往前延申,殷听雪的脚步不由加快,心脏也随之愈跳愈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转过这拐角。
殷听雪停住脚步,呆了一呆。
眼前的巷子空空荡荡,并无女人的踪影,尽头处只一面灰败发黑的墙壁,她走到了死胡同中。
跟丢了…
想想也是,人生地不熟,跟丢也实属正常。殷听雪心念趋于平缓,她离开虽然不到一会,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陈易又要说她逃跑了,她转身就要离开。
回过头,不经意间,她整个人倏然僵住。
只见巷口处一个怀里抱着血衣的惨白女子,正朝着她森森地笑……
…………
“那官差去讨钱,严娘子虽然人半疯了,却好说话得很,钱也拿回了些,但就在官差走出去时,回过头,就见到人站在巷口,朝着他笑。“
小二讲得绘声绘色,嗓音也不知不觉间拔高许多。
那客栈里三三两两的顾客,面色各异,有的不耐其中恐怖,匆匆就上了楼房,有的心底有惧,只是强按不表,唯有一位生着络腮胡,腰间系着镔铁大刀的汉子面色如常,照旧吃肉喝酒。
老板娘见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打骂道:
“快别说了!再说、再说狗都被你赶走了!”
小二讪讪然地收了话头,尴尬地拨了拨算盘,不再多话,老板娘也嗒嗒地走回楼去。
听罢整个故事的陈易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