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说自己染了疫病,看那些泥腿子还敢不敢支持修渠!”
“行了,快把板盖上,别被人撞见!”
为首的黑影刚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周围的墙头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橘红色的火光瞬间把整个渠边照得如同白昼!
“抓活的!一个都别放跑!” 一声冷喝从火把后面传来,紧接着,几十个穿着青色短打的护卫就从墙后冲了出来,动作快得像猛虎扑食。
黑影们手里只有撬棍,哪里是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按在地上,手腕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嘴里还不停咒骂着。
火把的光里,王瑾缓缓从墙后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挂着把短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走到被按在最前面的黑影身边,蹲下身,指尖在那人的衣领内侧轻轻一捻 —— 借着火光,一个用深灰色丝线绣的 “织” 字,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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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记得这个标记 —— 去年查李茂山余党时,从他府上抄出的一批布料上,就绣着同样的 “织” 字。
那时才知道,王振当权时,李茂山借着 “织造局” 的名义安插了不少亲信,如今王振倒了,这些人还在靠着旧关系敛财,自然容不得有人动京城的地 —— 毕竟,不少豪绅的地下粮仓、私藏地窖,都连着这些旧渠。
“把他们的嘴堵上,带回锦衣卫专办署。”
王瑾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问清楚是谁指使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护卫们立刻掏出布条,把黑影的嘴死死堵住,拖着他们往暗处走。
渠边只剩下那堆没倒完的污物,在火把的光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次日清晨,朱祁镇刚上完早朝,王瑾的密报就送到了御书房。
他展开密报,目光落在那张画着旧渠的草图上,还有旁边那个用朱笔圈起来的 “织” 字,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寒芒。
“倒是比朕想的还急。”
他把密报放在烛火旁,指尖轻轻摩挲着纸边,“想借疫病搅黄工程?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没有下令大张旗鼓地追查,只是传了两道口谕:一道给排水工程总局,让护卫队加派巡逻,尤其是已标记的施工区域,日夜不得离人;另一道给顺天府和光禄寺,让他们以 “防治春疫” 的名义,带着药汤和清扫队,去南城、西城的卫生死角清理 ——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处被倒了污物的旧渠。
当天上午,顺天府的衙役就带着清扫队到了南城。
百姓们围在路边看,只见衙役们戴着口罩,把渠里的污物清出来装上车,又洒上石灰,还给附近的住户发了预防疫病的汤药。
有人问起缘由,顺天府的吏员只笑着说:“开春了容易闹病,府尹大人特意安排的,大家放心。”
暗处盯着的人见了,只能咬着牙退回去 —— 不仅没掀起恐慌,反而让官府落了个 “体恤百姓” 的名声,还折了五个手下,这亏吃得实在不小。
就在这时,于谦站了出来。
又一场朝会,翰林院的编修还在念叨 “修渠误国”,户部侍郎张敬也跟着附和,说 “流民虽多,但若工程耗银过巨,恐难以为继”。
话音刚落,站在武将列首的于谦突然往前一步,青黑色的官袍在晨光里抖了抖,声音沉稳得像落地的磐石:
“陛下,臣有本奏。”
满朝官员顿时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于谦刚直不阿,又管着后勤,他的话,比任何人都有分量。朱祁镇微微颔首:“于卿请讲。”
于谦从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书,展开时,纸页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臣前日已去南城流民棚看过,那里聚集了近两万流民,多是去年水患后无家可归的,每日只能靠官府的粥棚度日,不少人都冻饿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