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韩愈的《进学解》里‘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强调务实治学,这种关注现实的风格,和曹操《蒿里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沉郁现实感一脉相承,都是用文字反映真实的世界。”
他顿了顿,又指向六义证物:“而《诗经》是两者共同的文学源头,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里‘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用山间朝暮的变化借景抒情,这正是受《诗经》‘比兴’手法的影响,用具体的景物表达抽象的情感,和《诗经·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
双马尾小女孩也赶紧补充,她举起手里的建安竹简,指着孔融的诗句:“还有苏轼的《赤壁赋》,里面‘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感慨,和孔融《杂诗》里‘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很像,都是对人生短暂的思考,只是苏轼多了几分豁达;而《诗经·邶风·击鼓》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也表达了对生命和时光的态度,三者虽然时代不同,却有着相通的情感内核。”
奶奶点点头,接着说:“《诗经》的‘风、雅、颂’奠定了中国文学的抒情传统,让文字有了‘情’;建安风骨则让文学有了‘骨’,强调文字的力量和精神;唐宋八大家又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了散文的体裁,让文字有了‘形’——情、骨、形三者结合,才形成了中国文学的常识体系,这就是三证之间的联系,它们是一脉相承的,缺一不可。”
当众人说完最后一个字,金色光罩突然亮到了极致,那光芒不像之前那样柔和,反而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整个崇文馆都照亮了。
书匣停止了收缩,开始慢慢变大,原本缩成巴掌大的尺寸,转眼就恢复了原样,甚至比之前更大了些,匣盖的缝隙里透出的白光也变得更亮,像正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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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狱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黑色的墨汁被光罩的力量吸收,滴落在地上的墨渍也渐渐消失,青石板恢复了之前的干净,只留下淡淡的光痕。
书匣表面的篆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完全亮起,笔画间的光纹像流水般涌动,匣盖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透出的白光越来越强,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可就在这时,白光突然变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匣内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语,杂乱无章,却能清晰地听到几句:“《西游记》作者是丘处机?《红楼梦》后四十回是曹雪芹写的?《论语》是孔子亲着的?”
“是伪常识余孽!”老墨皱起眉,声音里带着警惕,“我们之前破解的七本伪书,可能还有遗漏的,这些余孽藏在书匣里,想阻止我们打开终幕!”
书匣的缝隙重新变小,原本已经消退的纸狱纹路又开始缓慢蔓延,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些,黑色的墨汁再次渗出,只是颜色淡了不少,像是力量减弱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满是疑惑——之前把书架翻了个遍,找到的七本伪书都破解了,怎么还会有余孽?难道还有隐藏的伪书没被发现?
李砚突然想起之前在书架角落看到的一本书,他赶紧开口:“我之前在‘小说考’区域的最底层,看到过一本《三国演义》的小册子,封面很旧,里面好像写着‘诸葛亮草船借箭是真实历史’,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这也是常见的误解!”
“对!这是最容易被混淆的历史与小说情节!”穿连帽卫衣的男生一拍大腿,立刻往书架方向跑,“草船借箭的原型是孙权,不是诸葛亮!《三国志·吴书·吴主传》里明确记载‘权乘大船来观军,公使弓弩乱发,箭着其船,船偏重将覆,权因回船,复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还’,是《三国演义》为了突出诸葛亮的智慧,把这个故事安在了他身上!”
他跑得飞快,很快就从“小说考”区域的底层找到了那本小册子,封面写着“《三国演义》历史真事考”,里面的内容果然如李砚所说,把诸葛亮草船借箭当成了真实历史,还画了诸葛亮在船上指挥借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