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新闻啊,陛下封的那个襄阳公子刘琦……”
“怎么?”好几双耳朵一起凑了上来。
“他原来是个花花公子。”
“这有什么奇怪,哪家公子不花心的?”
“听我说,别人花心不奇怪,大不了欺负个民女,调戏个良家什么的,可是这位,前些日子他不是被赐婚了么?他居然抗旨不遵,在荆州另娶她人,置天子的旨意与蔡邕大人的面子于不顾。这可就不同了,他调戏的是天子,欺负的是蔡家!天底下,这样的人也就是独一份了吧。”
“啊?还有这回事?来,说来听听……”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啊,哦,嗯,还有这回事啊,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说的人,听的人,俱都是眉飞而色舞,神情夸张。
谣言没有脚,但是它比有脚的任何东西都跑得更快。越是有名的人,越是有名的人的桃花新闻,传得就越快,传得就越有鼻子有眼,传得就越邪。古往今来,无不如此。
“王兄,听说刘公子在荆州另娶,不知可有此事?”
王粲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掉在地上,打成了粉碎。
“这不可能!”
“不可能么?外面传得可是有鼻子有眼睛的,听说女家是前太尉张温大人的孙女,娄圭为媒,不日就将完婚了。”
王粲尖声叫了起来:“胡说八道,谁传的这谣言?我师弟岂是那样的人?”
“无风不起浪啊!”
王粲二话不说,转身向外就走,他直向蔡府而去。
还没有进门,就见整个府弟严肃而紧张,所有家人都板着面孔,眼神里都满是怒意。
不怪他们,这本来就是一件生气的事情。
才进门,就见大堂上的几案也倒了,桌上的襄阳纸被丢得满地都是,一支狼毫折成两断丢在地上,一张残纸上有龙凤二字,那个凤字还没有写完。
王粲心中不由得一寒,蔡大人可是生了大气了。
“老师……”
“出去!”
“老师,是弟子王粲。”
“滚出去!”
“是。”
王粲乖乖的滚了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阶前,等着老师的气消。
这回麻烦了。不知道消息传到老师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老师平时里也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的。
正想着,就听里面蔡邕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渗人,不由得,王粲全身就长了一层白毛汗。
正在这时,他看到钟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元常。”王粲叫着钟繇的字。
“仲宣,怎么回事?老师他……”
“老师被气着了,我刚才进去,被他赶了出来,你看这个事儿!这一回,刘琦闯下大祸了。”
“师妹现在如何?”
“不知道啊。”
“你去看看她,如果她还不知道此事,就千万不要告诉她。所有家人,封锁消息,听到没有?”
“嗯。”
“去吧,我来开解老师。”
王粲知钟繇处事稳重,思维缜密,远非自己所能比,当下按照钟繇所说,向后而去。
后园外。
王粲看到蔡琰的贴身小丫环蝶儿:“小姐在么?”
“在的,小姐在后面池边赏鱼呢。”
哦,还好,还有心情赏鱼,看样子还不知道此事。王粲点点头,正要离开,突然间蝶儿拉住了他:“王公子,刘公子……他的事,是真的么?”
王粲大吃一惊,蝶儿知道此事了,那蔡琰知不知道?
“你从何得知此事?”
蝶儿的脸色暗了下来:“看样子这事是真的了,我和小姐去长公主府的时候,听说的此事。王公子,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