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回归肉体后,植久安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一双死鱼眼瞪着对面的古一,脸上写满了高兴。
“(`益′)……”
见老壁灯一点儿情绪价值都不给,植久安终于按捺不住,放下茶杯,说道:
“老壁…咳咳!我是说法师,您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您明明知道地球将会遭受这样的劫难,为什么您不愿意出手改变它?”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解,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古一缓缓放下茶杯,平静地注视着焦躁的植久安,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所见的,不过是时间洪流中的一道微不足道的涟漪。我目睹的,是万千可能交织的星海。
拨动一丝因果,便可能让整条命运长河决堤,淹没你所珍视的一切。”
闻言,植久安十分不满地看着老壁灯,不服气地说道:
“改变不一定就是灾难。否则,人类最完美的状态,应该是蹲树上的小瘦猴子,而不是现在的恐怖直立猿。”
古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尝试过改变?”
植久安瞬间愣住,他看着古一眼中历经无数岁月的沧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守护了地球不知多少岁月,所见证的悲剧和可能的“更好”选择,估计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现在他的“不作为”,或许正是无数次惨痛尝试后得出的最不坏的结论。
过了良久,古一才再次开口道:
“守护时间不是扮演神明,不能按照个人的喜恶,去随意涂抹某一个时间节点。
你或许只想抹去一个微小的遗憾,如同抽掉织锦中的一根丝线。
但久而久之,整幅画卷都会被你亲手摧毁,而你也会迷失自我,成为一个被欲望腐蚀的可怜虫。
届时你便会忍一时风浪更大,退一步我想吃鱼。”
原本植久安还一副受教的样子,听到最后一句,他脸瞬间就黑了。
妈蛋!这个老壁灯果然用读心术了!
植久安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的存在和行为,对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
古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近乎慈祥的微笑,缓缓说道:
“你的出现,是一个独特的‘变量’,是一条在所有的时间支流中,我都从未能观测到的全新可能性。
我无法确定,这个可能性最终会引向好的结果,还是坏结局,但就目前而言,你这个变数……很值得期待。”
“值得期待?!”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火花,瞬间点燃了植久安几乎熄灭的斗志。
植久安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心急如焚地说道:
“既然我是变数,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呢!那我就先回纽约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然而,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魂确实是站起来了,但身体还趴在桌子呢。
“老怂!腻嘴是屁吹咧?!连碎娃都哄,腻羞腻先人咧!”
植久安指着老壁灯的鼻子,气急败坏的骂道。
古一看着他,一脸‘你的脑子和苦茶子前面那个蝴蝶结一样无用’的表情,无奈说道:
“腻这崽娃子,社话也忒难听咧!额又不是不让腻揍,听额把话社完能成不?”
“那奏腻赶紧社,额好好听啁!”
古一嫌弃地瞥了植久安一眼,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不满地说道:
“过来,凑近些再说。”
然而植久安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警惕地又向后飘退了些许,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这老壁灯有读心术,心眼子还小,他不得不防。
见状,古一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懒得再跟沙雕多费唇舌。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手,朝着植久安的方向轻轻勾了勾手指。
一股无形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