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哥！”

“坐下！”

铁蛋生着闷气，不情愿的坐下。

王长乐镇静自若，开口道：“你想怎样？”

钱童生微微惊讶，小贼偷竟没慌张的丢下皮子逃跑，心态倒是可以，不慌不忙，怪不得敢摸进赵秀才家里，可惜遇到他钱学知，今天非让你这小贼偷知道厉害。

“我不想怎样，只求一个公道，你偷猎户的皮子，天理难容。”

“我没偷，皮子是我自己猎来。”

“小贼偷，嘴硬的很，敢去报官吗？”

钱童生吓唬。

王长乐面不改色：“报官就报官，我行得正坐得直，皮子就是我猎来的。”

眼见报官都吓不住小贼偷，钱童生顿时语气一滞，官府哪里会管这种事，敢报官？各打五十大板扔出去。

但他在赵秀才面前夸下海口，出恶气，收皮子，不能丢脸面子，又不屑道：“你说是你亲手猎，大家伙没一个相信，除非你能证明。”

王长乐嘴角一勾。

“想看？那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了！”

说罢，从背篓里取出桑木弓，弯弓搭箭，拉了个满月。

人群霎时间散开。

钱童生一动不敢动，那铁箭头正瞄准他眉心呢，吓的直哆嗦，腿肚子打转儿，三米距离，还不得把他射穿啊，他还不想死呢。

“小贼你你要做什么？”

鸡羽箭镞在冬日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赵秀才脸色煞白的躲到人群后面，咽了口口水，他比钱童生更害怕。

形势急转，二伯慌了神，厉声喝道：“王长乐，赶紧放下箭！”

王长乐淡淡道：“赵秀才，诸位乡亲，这人要证明，我便证明给他看。”

话音未落，他指节一松。

一声爆鸣。

嗖——

鸡羽箭应声而出，疾射向钱童生头顶。

钱童生只觉得头顶一凉，还未反应过来，箭矢已擦着他的髻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哗啦——

钱童生的毡帽被箭锋贯穿，箭势不减，带着那顶帽子直直钉向集市边缘的老榆树。

咔——

箭头没入树干，箭尾震颤，毡帽死死钉在上面，寒风掠过，帽檐微微晃动，却愣是没掉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赵秀才脸色惨白一片，这一箭若是射向他

良久。

“好箭法！”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爆响动。

“这这要是偏一寸，脑袋就开瓢了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猎户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我现在相信了。”

“这等箭法，哪里用得着偷猎物。”

“长乐小子，好样的！”

“云溪村王家老三，养了个好儿子啊。”

二伯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喉头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铁蛋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来，为长乐哥骄傲道：

“我都说了，长乐哥箭法厉害，你们还不信，狐狸算什么，以后还能猎老虎嘞。”

钱童生双腿软，三魂七魄都没影了，却见王长乐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眉心处，顿时肝胆欲裂，嚎哭一般吼着：“我信，我信别射”

声音都变了调，豆大的汗珠滚落。

王长乐面色不改，指尖一松。

嗖——

一声爆鸣。

鸡羽箭擦着钱童生脑袋边而过，径直射向老榆树。

咔——

众人循声望去，一片死寂。

两支箭头扎入树干位置竟在同一处，不偏不倚，不差分毫！

二伯神情愕然，这是他侄子么，为何如此陌生，这等箭法足以入朝廷神箭营，可长乐今年才十三岁啊，当真是天资英，二伯嘴角苦涩，心绪难平。

至于赵秀才，脊背凉，满脑子都是走在街上，忽然被王长乐从暗中射出一箭的画面，太吓人了啊，以后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