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对身边的偏将道，“让林仁亨带锤兵从正面强攻，杨天乐的弓兵压制岩壁；雷梦杀，你带剑兵沿耶律阮仲打开的缺口冲进去，直取刘壁的指挥台。”雷梦杀的剑在阳光下闪了闪：“末将这就去。”

林仁亨的巨锤砸在栈道的木门上，木屑混着雾气飞溅。门后的路障举锤相迎，两锤相撞的震波让栈道都在摇晃。“你这锤看着沉，力道却不如我！”林仁亨的第二锤紧随而至，路障被逼得连连后退，脚后跟磕到门槛时，忽然被身后的马逵推了一把——马逵的巨锤从侧面砸来，擦着林仁亨的肋下掠过，砸在栈道的横梁上，木板顿时裂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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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梦杀的剑兵则在雾里如游鱼穿梭。他们避开正面厮杀，专找刘壁军的缝隙钻，剑刃划开敌人的铠甲时，几乎听不到声响。一个万剑一的哨探刚要吹哨示警，喉咙已被剑刺穿，手里的信号箭“当啷”掉在地上。雷梦杀踩着尸体跃上一块巨石，剑指前方的雾影——那里有面帅旗在隐约晃动，旗上的“刘”字被雾气浸得发暗。

刘壁在指挥台里听得见远处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他抓起案上的令旗，却被司马懿拦住——这位从阆中退来的军师脸色苍白，手里还攥着卫青托人送来的布条：“元帅，再不退就来不及了！韩信故意让咱们拖到现在，是想等咱们的箭耗光、体力耗尽。”话音未落，帐外忽然响起惨叫，雷梦杀的剑挑开了帐帘，剑刃上的血珠滴在刘壁的靴尖前。“刘元帅，”雷梦杀的剑没再往前，“剑阁已破，再守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刘壁看着帐外——皮卡的枪兵正被文鸯的枪队追杀，刘乾的刀兵被困在断栈道上，进退两难；远处的山坳里，耶律阮仲的刀兵正把乙支文德的矛兵逼向悬崖。他忽然将令旗扔在地上，声音沙哑：“传令下去，弃剑阁，退往绵竹关。”

当韩信走进刘壁的指挥台时，夕阳正穿过雾霭，把山路染成金红色。地上散落着未发完的箭支，案上的地图被茶水浸得模糊，只有“剑阁”两个字还清晰可辨。王诩捡起一支断箭：“刘壁带走了万剑一的核心，成都那边怕是还有一场硬仗。”韩信走到崖边，看着士兵们在修复被炸毁的栈道，忽然指着远处的山脊：“你看那队流民，背着农具往山里走——他们比咱们清楚，这山路再险，也挡不住要回家的人。”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却吹不散栈道上农匠们的凿石声。莫穹顶的天渊马在山道上踱步，天雄乱渊戟的戟尖挂着块碎石，是从堵住山路的巨石上削下来的。林仁亨的锤兵正帮着修复断裂的木板，巨锤轻敲在钉子上，竟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远处的明月峡里，杨天乐的弓兵在捡箭支，有些箭簇还能再用——他们都知道，前路还长，每一分力气、每一支箭，都得省着用。

夕阳彻底沉入山谷时，剑阁的第一支火把亮了起来。火光照在湿滑的石阶上，映出深浅不一的血痕，却也照亮了农匠们新铺的木板、士兵们修补的栅栏。韩信站在火把旁，看着纪昀在竹简上记录今日的战况，忽然提笔添了一句：“山路虽陡，心齐则平。”火把的光晕里，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像座稳稳立着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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