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厮杀,是去看,去听,去记。”江辰指着草图上的几个区域,“重点探查这几个方向的水源地和以往蛮族活动频繁的河谷。注意观察地面痕迹——马蹄印的新旧、数量、方向;营地遗留的灰烬、粪便;是否有大规模人员集结的迹象…”
他详细交代了各种需要留意的细节,甚至包括不同部落的标记差异。“遇到蛮族小队,能避则避,若无法避开,则以雷霆手段迅速歼灭,不留活口,然后立刻撤离,不得恋战!”
江辰又拿出几件特制的装备:用哑光处理、不会反光的皮片和麻布制成的简易伪装服;配备了新式颗粒火药、威力更大且受潮影响更小的“改进型震天雷”(每人仅配两枚);以及最重要的——三枚特制的“火药信号箭”。
“一旦遭遇无法应对的危险,或发现重大敌情,立刻发射信号箭。红色代表遇险求救,绿色代表发现敌踪但可应对,黄色代表发现重大敌情需后方警惕。我们会根据信号,尽可能接应。”
李铁等人仔细听着,将每一条命令和注意事项牢记在心。新兵们既紧张又兴奋,手心冒汗,反复检查着自己的装备。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击,不再是操练场上的模拟。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小队一行九人,牵着战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山墩戍垒,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在北方苍茫的草原之中。
等待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江辰表面平静,依旧督促操练,处理军务,但心神却不自觉地牵挂着北方。每一次烽燧台上升起的狼烟,都会让他心头一紧。
第一天,平安无事。 第二天,依旧没有消息。 营中开始出现一些窃窃私语,甚至有其他队的军官看似无意地提起“年轻人就是喜欢冒险”、“怕不是撞上硬点子了吧”。
直到第三天下午,日落时分。 望楼上的哨兵突然发出警示——北方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微弱的绿色烟迹缓缓升起,持续了片刻才散去!
绿色!发现敌踪,但可应对!
江辰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但立刻又提了起来。他们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发射的是绿色而不是立刻返回?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时,戍垒北门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哨兵的喝问。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消息迅速传开。
江辰第一时间赶到北门。只见李铁一行人风尘仆仆,人马俱疲,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战马身上驮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皮袋,还有一名新兵胳膊上受了伤,简单包扎着,但并无大碍。
“大人!”李铁看到江辰,立刻翻身下马,声音沙哑却带着激动,“我们找到了!往北四十里,白水河下游的支流河谷里,发现了一个临时营地痕迹!看灰烬和马蹄印,大概两天前有超过两百骑在那里停留过,方向是往西去了!”
郑桦立刻补充道:“我们还抓到了一个落单的蛮族牧人!可惜他反抗激烈,只来得及问出几句,好像是哪个部落的头人正在召集人手,像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他指了指马背上的皮袋,“我们还捡到了一些他们丢弃的破损箭矢和皮囊,上面有特殊的标记!”
更重要的是,李铁压低声音:“我们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一支五人的蛮族游骑哨探。按您的吩咐,没给他们机会,用弩箭和震天雷快速解决了,没留活口。缴获了三匹完好的战马!”
主动侦察小队不仅安全返回,还带回了宝贵的情报、实物证据,甚至取得了击杀敌方哨探的战果!
消息传开,整个第一百人队,甚至整个戍垒都为之震动!
那些之前质疑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难以置信。出去三天,不仅摸到了敌情,还顺带砍了五个蛮子哨探回来?这江辰带出来的兵,胆子也太肥了!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江辰仔细检查了带回的物品,听取了李铁和郑桦更详细的汇报,尤其是关于那支蛮族小队被歼灭的过程——新兵们如何利用地形埋伏,如何用弩箭精准首发杀伤,如何用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