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愿提供粮草兵甲,助大汗攻打玉门关。所得城池土地、人口牛羊,尽归大汗所有。王爷只求一事:楚骁项上人头。”
阿史那咄吉摩挲着金刀刀柄,眼神闪烁,并不完全相信这番鬼话。雀鼠谷的亏吃得太大。但使者提出的条件,又确实诱人。尤其是“粮草兵甲”四个字,正戳中他的痛处。上次大战损失惨重,部落里怨声载道,确实需要补充。
“赵元庚的话,还能信吗?”他冷冷道。
使者立刻道:“王爷愿与大汗歃血为盟,天地共鉴!此次乃真心合作,绝无二意!若大汗应允,首批三千石粮草、五千支箭矢、五百副皮甲,十日内便可送达野狼原。”
真金白银的诱惑,让帐中不少狄人酋长动了心,目光热切地看向咄吉。
大萨满缓缓睁开眼,沙哑道:“汉人狡诈,不可不防。但若能得其粮草助我恢复元气,再攻玉门关,确是一策。只需谨慎提防,令其先付粮草,我再出兵。”
咄吉沉思良久,眼中贪婪最终压过了疑虑。楚骁的人头和玉门关的财富,像毒蛇一样诱惑着他。
“好!”他猛地一拍桌子,“本王就再信赵元庚一次。粮草军械送到,本王即刻发兵。但若再有欺诈……”他眼中凶光毕露,“本王的金刀,不认人!”
使者心中暗喜,面上却恭敬无比:“大汗英明!盟约必成!”
潼关已破,通往京城的门户洞开。漠北王赵元庚的大军,浩浩荡荡,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涌向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中心的城池。
沿途州县,或望风而降,或稍作抵抗便土崩瓦解。京城之外,最后一点可怜的官军试图组织防御,但在如狼似虎的漠北精锐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一触即溃。
京城,高大的城墙已然在望。城头上,龙旗依旧飘扬,却显得有气无力。守军数量稀少,士气低迷,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赵元庚骑在神骏的战马上,望着那座熟悉的皇城,眼中闪烁着无比复杂的光芒——渴望、激动、野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终于打回来了,以胜利者的姿态。
谋士吴用策马跟在身旁,低声道:“王爷,京城已在掌中。然则入城之后,当如何措置,还需谨慎。瑞王虽暂时监国,然名不正言不顺,且朝中仍有谢文渊等老臣……”
赵元庚冷哼一声:“谢文渊?一个快入土的老朽,还能翻天不成?至于赵瑢……”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本王的好侄儿,若不是他暗中传递消息,本王岂能如此顺利?如今也该他让位了。”
吴用小心道:“王爷之意是……”
“皇帝驾崩,国赖长君。”赵元庚目光灼灼,“瑞王年幼,不堪重任。本王乃皇室嫡脉,先帝皇叔,顺天应人,正位大宝,有何不可?”
“王爷英明!”吴用立刻躬身,“然则登基大典,还需……”他暗示性地看了看京城方向。
“放心。”赵元庚志得意满,“本王已令人‘请’太后和瑞王,准备好禅位诏书了。这出戏,总得唱完。”
大军兵临城下,并未立刻发动进攻。赵元庚派出使者,前往城下喊话,无非是“靖难成功,清君侧已毕,请太后、瑞王开门迎驾,共商国是”之类的套话。
城门迟迟未开,城上守军紧张地张望着。
僵持了约一个时辰,沉重的城门终于发出吱呀呀的响声,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队仪仗拥簇着几名官员战战兢兢地出来,为首者手中捧着一个黄绫覆盖的托盘。
“王爷,京城……京城官员,奉太后…及瑞王殿下旨意,迎……迎王爷入城。”官员声音发抖,跪倒在地,高高举起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京城钥匙和象征性的兵符。
赵元庚看着那代表权力的钥匙,眼中终于爆发出毫不掩饰的狂喜和贪婪。
他缓缓催马上前,在万众瞩目下,伸出手,抓向了那串钥匙。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冰冷钥匙的瞬间——
咻!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如同毒蛇般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