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毁灭深渊的攻击，就这么被他一口一口，如同喝水一般，尽数吞入了腹中。

前后不过数秒，天空中的金色海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吴迪咂了咂嘴，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味。

“嗯……”他发出了品鉴般的声音，“味道很纯净，有点像薄荷味的苏打水，用来漱口倒是不错。可惜，不怎么管饱。”

“……”

整个世界，陷入了长达十秒的绝对死寂。

祝融曦的小嘴张成了“o”型，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受到的冲击，比她过去几百年加起来还要多。她已经麻木了。

天空之上，数万名金甲天使，脸上那神圣威严的表情，如同面具般寸寸龟裂。他们引以为傲的，足以审判异端的至高神术，在对方口中，居然只是……漱口水？

米迦勒握着十字剑的手，第一次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他身为天界战力第一的炽天使长，征战无数位面，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离谱的景象。

下方的魔神们，更是集体石化。

别西卜身上那无数张流着口水的嘴巴，此刻全都僵住了。它忽然觉得，跟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自己这个“暴食”君主的名号，简直就是个笑话。

路西法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上，第一次褪去了高傲，换上了一种混杂着惊骇、荒谬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复杂神情。

他看着天空中的米迦勒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心中竟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被这个宿敌压制了无数纪元，今天，却看到对方最引以为傲的力量，被人当成饮料喝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笼罩了他的心头。

这个男人，不是敌人。敌人是可以被理解，被战胜的。

这个男人，是“天灾”。是那种你除了逃跑，或者祈祷他吃饱了不想动弹之外，别无他法的存在。

路西法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违背他“傲慢”本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