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寝殿内,将一室的喜气染上几分柔和。苏清染醒来,身旁萧绝呼吸平稳,手臂仍环着她。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那份属于灵溪空间深处的召唤,在心底轻柔回荡,却不再是急切的催促,而是遥远的指引。
大婚的余韵仍在京城发酵。帝后补办婚礼的消息,不仅让百姓津津乐道,更让朝堂内外对这对夫妇的权势有了新的评估。曾经的嘲讽,如今尽数化为敬畏。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苏府的境况。
苏清月和钱氏被禁足后,苏府门可罗雀,昔日宾客盈门的景象不复存在。苏丞相因教女无方,又在朝堂上屡次站队失误,早已被皇帝边缘化。而这次帝后大婚,苏府更是连出席的资格都被剥夺,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
这份屈辱,让钱氏和苏清月日夜难安。她们眼见苏清染从一个被嘲笑的傻妃,摇身一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心中的嫉妒与悔恨交织,几乎将她们吞噬。终于,在苏丞相的默许下,钱氏带着苏清月,披麻戴孝地跪在了王府门前。
“求皇后娘娘开恩,念在骨肉亲情,放过苏家一条生路!”钱氏哭得声嘶力竭,额头重重叩在青石板上。
苏清月则脸色苍白,强忍着屈辱,低头不语。当年的她,何等骄傲,如今却要向曾经被她随意欺凌的“傻子”下跪求饶。
王府侍卫早早将消息传了进去。苏清染正在用膳,听闻此事,神色平静,示意宫人继续布菜。萧绝坐在她对面,轻柔为她剥着虾,仿佛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由着她们跪着吧,天凉,别冻坏了。”她轻描淡写地吩咐,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萧绝微微勾起唇角,未发一言。他了解苏清染,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原谅的人,但也不会沉溺于过去的仇恨。这份淡然,是她真正的强大。
钱氏和苏清月在王府门前跪了整整一个上午,引来不少路人围观。那些曾看苏清染笑话的人,此刻对苏府的遭遇唏嘘不已。他们亲眼目睹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苏府,是如何一步步跌入泥潭。
直到日上三竿,苏清染才慢悠悠地召见她们。
钱氏和苏清月被带入偏殿,一踏进殿门,便被殿内华美的陈设晃花了眼。再看主位上,苏清染身着常服,却依然端庄贵气,与她们记忆中那个痴傻怯懦的嫡女判若两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钱氏颤抖着行礼,声音里带着哭音。苏清月也跟着跪下,头低得更深。
苏清染轻抿一口茶,放下茶盏,声音清淡:“钱姨娘,苏清月,你们来此有何事?”
钱氏闻言,立刻爬上前几步,涕泗横流:“娘娘,苏府如今已是举步维艰,求娘娘念在血脉相连,救救苏府吧!当年,是妾身有眼无珠,是清月不懂事,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苏清月也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姐姐,清月当年年幼无知,多有得罪,求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清月!”
苏清染静静望着她们,没有愤怒,也没有得意。过往的那些欺凌,那些算计,在她心头已激不起半点波澜。她只是觉得,她们的悔恨,来得太迟。
“当年的事,本宫已不愿再提。”她声音平缓,却字字清晰,“你们的过错,自有律法裁决,与本宫无关。至于苏府的境况,是苏丞相自作自受,与本宫更无瓜葛。”
钱氏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有料到苏清染会如此冷淡。她原以为,只要她们伏低做小,苏清染多少会念及旧情。
“娘娘,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钱氏不死心,继续哀求。
“知道错了,便好生在府里反省吧。”苏清染挥了挥手,“本宫今日召见,只是了却一桩旧事。你们不必再来,苏府与王府,也再无瓜葛。”
这话,等同于彻底断绝了苏府所有的希望。钱氏和苏清月如遭雷击,呆愣在地。她们曾以为的靠山,如今却亲手将她们推入深渊。
待钱氏和苏清月被侍卫“请”出王府,苏清染起身,走到窗边。阳光正好,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