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混着草木的腥气，在寒风中凝固。

    陈锋站在那座由五百颗头颅堆成的京观前，神情没有半分波动。

    他身后，那些被解救的蒙古部落平民跪在地上。

    男女老少，都对着他不停的磕头，嘴里说着感激的话。

    陈锋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些被俘虏的鞑子身上。

    他们被神机营的士兵用绳索捆着，跪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仇恨。

    “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置？”

    李牧提着刀走过来，刀锋上的血迹还未干透。

    陈锋的目光扫过那些俘虏。

    他看到了青壮，看到了妇孺，甚至看到了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想起了前世史书上，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他想起了那数千万被屠戮的同胞，想起了那持续了近三百年的黑暗与屈辱。

    “车轮呢？”

    陈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李牧一愣，“将军，您要车轮做什么？”

    “找一辆大车来，把车轮卸了，立在这里。”

    陈锋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很快，一架缴获的鞑子大车的车轮，被立在了俘虏面前。

    陈锋缓缓拔出腰间的御赐宝刀，刀锋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他走到那群俘虏面前。

    所有鞑子都惊恐的向后缩去。

    “所有俘虏，过来看。”

    陈锋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

    “身高，超过这个车轮的。”

    他的刀锋，指向了那个孤零零立着的车轮。

    “全部，杀了。”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无论是神机营的士兵，还是那些被解救的蒙古平民，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锋。

    一个被俘的鞑子百夫长挣扎的抬起头，用生硬的汉话嘶吼道。

    “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不可以杀俘虏！这是不人道的！”

    “人道？”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