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我们离开南京，做出远遁的假象。那位‘先生’若真想找我清算，或是仍不甘心失去你这枚筹码，必然会有动作。只要他动，就会露出破绽。届时，主动权便在我手中。”

怜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对他话语中那份掌控一切的自信，却深信不疑。只要在他身边，她便感到无比安心。

是夜，月朗星稀。朱高燨让怜雪安心睡下，自己则静坐于洞口，神识如同最警惕的鹰隼，不仅监控着山谷周围，更分出一缕，遥遥锁定着南京城内的几处气息节点。

他“看”到，朱瞻基带队无功而返，南京留守司衙署内灯火通明，似乎仍在商议对策；他也“看”到，“清韵茶社”后院那股晦涩的气息（“先生”）依旧沉寂，但城中几股属于其党羽的“暗香”痕迹，却比往日活跃了几分，似乎在暗中传递着什么消息；更让他注意的是，城西“慈航庵”方向，今夜似乎有陌生的、带着一丝阴冷气息的访客悄然潜入，与静玄师太有过短暂的接触。

“开始不安分了吗？”朱高燨心中冷笑。对方的反应，正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已然落子，正静观对手的应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山洞深处安然入睡的怜雪，眼神柔和了几分。再给她几日调养的时间，便是他们离开这金陵古城，主动掀起下一轮风暴的时刻。

夜色深沉，紫金山默然矗立，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席卷江南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