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位天天给你熬药粥的小厨娘怎么办呢?”
她看窗外,支吾:“你不是觉得人家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吗?”
张文澜明明语气淡漠,却因为声音很轻而像是在说情话:“那怎么办?小厨娘都好几日不为我熬粥了。我怀疑她移情别恋,有了新的相好,便忘了旧人。我也很伤心啊。”
“……你是不是意有所指?”
“怎么会呢?”他好自若地垂下眼,继续翻开一页新的折子写字,“我怎么敢意有所指,像我这样的人,连我夫人都不关心我的死活,夜夜不到深夜不回房,日日未见便先躲。我夫人都那样不在意我,一个小厨娘管我去死,我除了伤心一二,又有何用呢?”
啊,这话,阴阳怪气,又好大的怨气。
宝樱撇嘴。
他倒更来劲儿了:“也不知,我是为谁害的这一身病。在高家时,我是为谁出头,替谁挡了那一群三姑六婆,把人好生生接回来。不知刺客为何要杀我,我又为什么受了伤……”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姚宝樱受不了了。
她本就十分心软,也就是因为对象是他,硬生生硬起心肠,冷眼以待。
这两日她已经很不安了,眼下看他一边咳嗽,一边写字,手指微微发抖,雪白绷带渗出血……哪怕知道他做戏成分多些,姚宝樱也再无法心安了。
她找理由:“只是手受伤了嘛。又不是真的病了……”
他抬眼睛望来。
少女妙盈盈的眼睛,慢吞吞对上他苍白的脸色,憔悴的面容,阴郁的神色。
他呵一声,不理她了,继续办公。这一下姚宝樱不肯了,扑上去捂向他桌上的一大堆折子。
张文澜被她动作一惊,上半身后倾,手中的狼毫也抖了抖。他眼睁睁看一个美丽少女扑到自己眼前,不等他心跳狂热,她倏地拧身转过来,朝向了他。
一张书桌一张木椅,青年料峭少女玲珑,她转身之际,腰间流苏轻轻打了他手背一下。
张文澜手背青筋倏地绷直。
姚宝樱转身朝向他时,便看到他握着狼毫的手抖了一下。
她吓得去捂他的手,将他的手抓到手中,反复看:“渗血了吧?真是的,受了伤,就不要这样勤勉啊。我听人说,礼部侍郎是个清闲的官,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忙?”
自然是因为他所图甚大啊。
张文澜不说出来,他仰着颈,喉结轻轻滚动。
青年眸子静黑,盯着她抓着他手的动作。他眼眸微微发热,呼吸却静得很,稳得很。他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是以她转眸望来时,并不知他有多想扑倒她。
张文澜垂下眼,轻轻笑了一下:“那怎么办呢?”
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