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共鸣(1 / 2)

深空中,那三个由“炎阳之泪”残骸、“文明呐喊”信息流与“方碑”纯白光柱共同铸就的奇异“活体信标”,仿佛三枚被无形丝线牵引的银针,轻柔却无比坚定地刺入了“收割者”那庞大、暴烈、即将喷薄的赤红能量漩涡的边缘。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碰撞与湮灭。当“信标”那融合了毁灭与创造、冰冷数据与炙热情感的复合能量-信息波动,触碰到“收割者”绝对秩序、纯粹毁灭的能量场时,发生了一种超出人类物理学和逻辑学理解的诡异现象——渗透与谐振。

“信标”的波动,如同找到了某种同源却不同频的基石,开始以一种惊人的效率,将自己“编织”进“收割者”能量场的底层结构之中。这不是对抗,而更像是一种……同步的尝试,一种将自身携带的、属于地球文明的“混沌而有序”的信息烙印,强行“写入”那冰冷毁灭洪流的边缘。

“巡天镜”卫星传回的数据图谱上,清晰地显示着这一过程:“收割者”赤红能量漩涡的边缘区域,开始出现细微的、频率极高的“抖动”,其能量辐射频谱中,凭空多出了许多原本不存在、却与“文明呐喊”信息包中某些核心数学、物理常数以及情感频谱峰值高度吻合的谐振峰!仿佛一段嘈杂刺耳的毁灭噪音中,被强行混入了一段复杂、微弱却执着吟唱的歌谣。

“‘收割者’的能量场结构……正在被局部‘污染’或者说……‘同化’?”格物院的能量物理专家盯着实时分析数据,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我们的‘信标’在利用自身与它能量签名的部分同源性(源自长期观测和‘方碑’的引导),试图引发其内部逻辑的……自洽性冲突?”

吕宋地下指挥中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主屏幕上那代表着“收割者”毁灭倒计时的三百二十秒,依旧在无情地减少,但那条预示着能量发射的指令曲线,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迟滞!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其核心处理器突然需要额外几个时钟周期,来处理一段无法理解、却又无法忽略的输入信息。

与此同时,南方大陆的“沉默方碑”,在释放出那道纯白光柱后,其自身的能量活动并未停止,反而进入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消耗巨大的状态。碑体不再释放强光,而是向内收缩、凝聚,表面流淌的几何光纹速度放缓,却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沉重,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倾尽全力的“编译”与“转译”。它不再仅仅是引导和放大,更像是在充当一个翻译器或公证人,将地球文明以自我毁灭为代价发出的、混杂无序的“呐喊”,编译成一种能够被更高等宇宙规则或存在所“理解”和“评估”的标准化“陈述”。

“火种”基地的能量读数正在断崖式下跌,所有非生命维持系统的能源都被疯狂抽取,注入方碑。基地内部灯光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指挥官李振邦看着迅速见底的能源储备,咬牙下令:“启动所有备用能源阵列!哪怕烧毁核心,也要支撑到最后一刻!”

在地球上,无数角落,人们以各自的方式,感知或参与着这场超越理解的抗争。

一位隐居在江南水乡、精通古琴的老琴师,在听闻皇帝《告天下臣民书》后,于最后的夜晚,独坐庭院,对着晦暗的星空,弹奏了一曲早已失传的《履霜操》。琴声淙淙,并无悲切,反透着一种凛冽的澄澈与孤高。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琴声能否通过任何方式上传,他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文明在消逝前,应有的、最后的体面。

北疆风雪中的新军哨所,年轻的士兵们围着一台勉强能接收无线电流声音的老旧收音机。里面传出的不再是清晰的指令或音乐,而是夹杂着巨大干扰噪音的、难以分辨的混沌声波——那是全球“文明呐喊”信息流在空气中传播时,与自然电磁场相互作用产生的、普通人无法解码的“杂音”。但士兵们依旧侧耳倾听,神情专注,仿佛能从那些噪音中,听到同胞们最后的呼吸与心跳。

格物院的年轻学子们,在各自的地下掩体或岗位上,不约而同地开始低声背诵圆周率、元素周期表、力学公式,或是默写他们最喜爱的诗词文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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