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名精挑细选、家世清白且沉默寡言的学徒，在张三金模糊的“记忆”指引下主要是“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大致方向和一些安全注意事项，开始了极其危险且枯燥的摸索。

起初，失败是常态。

混合不均，受潮失效，甚至因为摩擦或操作不当引发小规模的燃烧和轻微爆鸣，吓得众人心惊胆战，幸好事先准备了沙土等应急之物，才未造成伤亡。

王老铁脸上多了几处灼伤的痕迹，但他眼神却越来越亮。

因为他亲眼见过，一次比例接近成功的混合物，在引燃后，发出了远比柴火猛烈得多的火焰和一股令人心悸的推力，将用于测试的小石臼都炸裂了！

“将军！成了！有点眉目了！” 一次深夜，王老铁兴奋地找到张三金汇报，尽管疲惫，却难掩激动，“那声响，那劲头！绝不是寻常火烛可比！”

张三金亲自前往山谷查看。

看着那被炸裂的石臼和地上焦黑的痕迹，他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下。

他知道，这只是最原始的黑火药，距离制成可靠的武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颗粒化、防潮、引信、封装等等，但最关键的一步，点燃文明之火的第一个火花，已经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中，被他强行擦亮了。

他拍了拍王老铁的肩膀，语气沉重：“老王，辛苦了。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让这‘雷声’，听我们的话，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在需要的地方炸响。

这过程，可能比之前更危险。”

“将军放心！” 王老铁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咧嘴笑道，“能捣鼓出这等厉害玩意儿，俺老王这辈子值了！再危险，俺也跟它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