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押著俘虏迅速向城中心的县衙方向走去。
石镇吉走后,那个阴影中的人才颤抖著探出头来,正是那位天王使者。
他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衣背,喃喃自语:「天王府内……竟然早有翼王的耳目?!」
「此事关乎天王安危,关乎天国存亡!我必须逃出去,必须把这个惊天消息带回天京!」
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立刻撕掉华服,抹黑脸孔,混入混乱的人群,向城外潜逃而去。
浦城县衙大堂。
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秦远端坐于上,神色不怒自威,两旁站满了光复军的主要将领以及被召集而来的杨辅清部中层官佐。
杨辅清被押到堂下,兀自强作镇定。
秦远目光如电,直视杨辅清,开口却叫出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杨辅清……哦,不,或许该叫你本名——杨金生?」
这一声「杨金生」,如同揭开了旧伤疤,让杨辅清脸色骤变。
秦远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大堂:「杨金生!你且扪心自问,东王秀清待你如何?当年你不过山中一贫户,是谁将你引入教中,与你联宗,赐你名『辅清』,是谁待你如手足,让你得以出入头地,享尽荣华?」
「此恩,说一句重如泰山,似海深重,不为过吧?」
杨辅清嘴唇哆嗦,不敢直视。
「可东王阖府上下,惨遭屠戮,血染天京之时,你在何处?」
秦远的声音带著悲愤,「身为东王族弟,受其厚恩,你非但不思报仇雪恨,反而认贼作父,接受那幕后元凶的高官厚禄!」
「杨金生,你的良心何在?!」
「你对得起东王在天之灵吗?!对得起那些死难的杨氏族人吗?!」
这番话掷地有声,句句诛心,不仅是在审判杨辅清,更是在敲打所有原东殿部属。
杨辅清面红耳赤,挣扎著辩解:「我……我何尝不想报仇!可北王韦昌辉不是已经伏诛了吗?我……我人微力薄,又能如何?」
「人微力薄?」秦远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你真以为,杀害东王的,仅仅是一个韦昌辉吗?」
他不再给杨辅清狡辩的机会,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如同寒冰:「还是让我来替你说吧!」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正下令、默许屠戮东王的幕后元凶,就是天王洪秀全!」
「你明知如此,却不敢言报仇,反而因为畏惧,因为贪图那仇人许下的官位权柄,就要背叛东王的在天之灵,背叛与你同气连枝的袍泽兄弟!」
「是也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
杨辅清在秦远凌厉的目光和连珠炮般的质问下,防线彻底崩溃,只能苍白无力地否认。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旧部投来的目光,已经从疑惑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铁证如山,岂容你抵赖!」秦远猛地一拍案几,对身旁的亲卫喝道:「将方才从逆贼密室中搜出的洪逆秀全诏书,呈上来!」
一名亲卫立刻将那份黄绸诏书高高举起,向众人展示。
上面洪秀全的玉玺和封杨辅清为「中军主将」的字样清晰可见!
这下,连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大堂内外一片哗然,尤其是那些东殿旧部,看向杨辅清的目光充满了怒火,仿佛在看一个叛徒。
「将此背信弃义、认贼作父之徒,押下去,严加看管!」
秦远挥手下令,不再多言。
士兵们将彻底瘫软的杨辅清拖了下去。
处理完杨辅清,秦远神色一缓,转向堂下那些面露不安的杨部官兵,「诸位弟兄,大多曾是东王麾下勇士。东王冤屈,我石达开一日不敢或忘!」
「但是那洪秀全倒行逆施,猜忌功臣,已非明主!」
「我光复军,立志光复华夏,驱除鞑虏,再造清明世道,此志与东王当初带领我等共创天国的初衷并无二致!」
「凡愿为此目标共同奋斗者,皆是我光复军手足兄弟!过去之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