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统一礼仪的定义,理应以本宗为根本。因此对内亲(直系亲属)有齐衰、斩衰等重丧,对外亲(旁系亲属)都是缌麻轻丧,尊贵的名分所加,不超过一等,这是先王不可改变的原则。希望遵守开元八年的明确诏令,完全依照古礼,作为万代不变的制度。”
韦述议论说:“《丧服传》说:‘禽兽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粗野的人说,父母有什么差别!都城的士人就知道尊敬父亲了;大夫和学者就知道尊敬祖先了。’圣人探究天道而厚待祖先,维系宗族而亲近子孙,母系亲属与本宗相比,显然不能同等对待。如今若将外祖父母和舅舅的丧服各加一等,把堂舅、堂姨纳入丧服体系,那么内外亲属的礼仪制度,差别就不大了!废弃礼仪顺从私情,是追求细枝末节。古代制定礼仪的人,知道人心容易动摇,担心失礼的现象会逐渐蔓延,因此区分内外亲属的异同,使丧服轻重相差悬殊,想让后代永远不混淆。深层用意就在这里,难道是徒劳的吗!如果可以随意增加丧服等级,也就可以随意减少;古代的圣人可以被非议,那么《礼经》也就可以被毁坏了。先王的制度,称为伦理常道,奉行起来还怕丢失;一旦扰乱了秩序,后果怎能停止!请依照《仪礼》的丧服规定为准。”
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论说:“郑文贞公魏征最先将舅舅的丧服改为小功五月。虽然魏征是贤人,但周公、孔子是圣人,以贤人改变圣人的制度,后代学者该遵循什么!我担心会导致内外秩序混乱,亲疏伦理颠倒,顺着私情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从前子路为姐姐服丧,超过期限仍不除服,孔子说:‘先王制定礼仪,就是为了让行道之人都能忍受丧期的悲痛。’子路于是除去了丧服。这就是圣人依据事理抑制私情的明确例子。《礼记》说:‘不要轻易议论礼仪。’说明礼仪如同天地日月般永恒,贤人都遵循它,怎敢随意增减!”
玄宗下诏:“姨母、舅舅既然服小功五月,舅母不能完全降等,应服缌麻三月;堂姨、堂舅应服袒免。”
张均是张说的儿子。
八月壬子日,是千秋节(玄宗生日),群臣都献上宝镜。张九龄认为用镜子自照能看见容貌,用人自照能知晓吉凶,于是叙述前代兴衰的根源,写成五卷书,名为《千秋金镜录》,献给玄宗;玄宗赐书褒奖赞美他。
甲寅日,突骑施派大臣胡禄达干前来请求投降,玄宗同意了。
御史大夫李适之是李承乾的孙子,因才干受到玄宗宠爱,多次为李承乾辩解;甲戌日,玄宗追赠李承乾为恒山愍王。
乙亥日,汴哀王李璥去世。
冬
十月戊申日,玄宗从东都洛阳出发。此前,玄宗下诏定于次年二月二日前往西京长安,恰逢宫中出现怪异之事,第二天,玄宗召见宰相,当即商议西返。裴耀卿、张九龄说:“如今秋收还未结束,请等到仲冬再出发。”李林甫暗中察觉了玄宗的心意,两位宰相退下后,李林甫独自留下,对玄宗说:“长安、洛阳就是陛下的东西二宫,往来巡幸,何必还要选择时间!即使妨碍秋收,只需免除所经过地区的租税即可。请允许我宣告百官,即日西行。”玄宗很高兴,听从了他的建议。经过陕州时,玄宗因刺史卢奂政绩优良,在他的办公厅题写赞语后离去。卢奂是卢怀慎的儿子。丁卯日,玄宗抵达西京长安。朔方节度使牛仙客,之前在河西任职时,能够节约开支,勤于职守,使仓库充实,器械精良;玄宗听说后十分赞赏,想任命他为尚书。张九龄说:“不行。尚书是古代的纳言,唐朝建立以来,只有前任宰相及历任朝廷内外要职、有德望的人才能担任。牛仙客原本是河湟地区的小吏,如今突然身居要职,恐怕会让朝廷蒙羞。”玄宗说:“那么只给他增加实际封邑可以吗?”张九龄回答:“不行。封爵是用来奖赏有功之人的。边将充实仓库、修缮器械,是日常职责,算不上功劳。陛下赞赏他的勤勉,赏赐金银布帛即可;割让土地封他爵位,恐怕不合适。”玄宗沉默不语。李林甫对玄宗说:“牛仙客有宰相之才,担任尚书有何不可!张九龄是书生,不通晓大体。”玄宗很高兴。第二天,玄宗又提起给牛仙客增加实封的事,张九龄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