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她们将被千刀万剐的悲惨结局,一股属于现代人的良知和冲动压过了对规则的恐惧。
“你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他低声嘱咐了小宫女一句,深吸一口气,身形如狸猫般闪入阴影之中,朝着“采露阁”的方向潜行而去。
西苑的宫室布局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他凭借着原身模糊的记忆和对皇宫格局的常识判断,避开几队巡逻的侍卫,终于摸到了靠近丹房区域的一排低矮房屋。其中一间,门外站着两个身着道童服饰、却一脸凶悍之气的壮汉,警惕地扫视四周。门缝里,隐约传出女子痛苦的闷哼声。
是这里了!采露阁!
秦岳的心跳如擂鼓。硬闯?绝对死路一条。那两个道童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动静一大,立刻会引来大批侍卫。怎么办?
就在他焦急万分、额角渗汗之际,一个身影从另一侧的回廊快步走来。来人穿着一身素雅的医女服饰,提着一个药箱,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一股沉静的书卷气,但此刻也难掩焦急之色。正是白天在太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医女——苏宛儿!
苏宛儿显然也看到了门外的守卫和门内的异常,她脚步顿住,秀眉紧蹙,似乎在犹豫。
机会!
秦岳当机立断,从藏身处无声地靠近苏宛儿,在她惊觉回头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迅速拉入旁边的假山石后。
“别出声!是我,秦岳!”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同时松开了手。
苏宛儿惊魂未定,看清是秦岳后,眼中的惊恐稍退,但警惕仍在:“秦小旗?你…你在此作甚?你想干什么?” 她认出了这个白天在太医院门口差点撞到她、眼神有些奇怪的锦衣卫。
“里面是不是杨金英?她在被取‘红铅’?”秦岳直截了当地问。
苏宛儿脸色一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陶真人下的令。我刚被唤来,说是…说是取药后需要止血…可这…” 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悯和无力,“这哪是取药,这是酷刑!杨姐姐她…”
“听着,苏医女,”秦岳打断她,语速飞快,眼神灼灼,“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她,至少让她少受点折磨!你是被唤来的医女,你有理由进去!你进去后,想办法制造点混乱,吸引守卫的注意,哪怕一瞬!”
苏宛儿震惊地看着秦岳,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锦衣卫。锦衣卫向来是宫廷里令人畏惧的存在,何时会关心一个宫女的死活?但她从秦岳眼中看到的急切和真诚不似作伪,那是对弱者的同一种悲悯,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
“你…你想做什么?”她声音有些发颤。
“引开守卫,我找机会进去!”秦岳目光坚定,“时间不多!信我一次!”
苏宛儿看着秦岳的眼睛,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如同吞噬生命的兽口般的房门,听着里面越来越微弱的痛苦呻吟,她猛地一咬牙,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信你!我进去后,会假装失手打翻药箱里的烈酒!你见机行事!”
没有更多言语,苏宛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提着药箱,脸上努力维持着医女应有的平静,向采露阁门口走去。
“站住!何人?”道童守卫厉声喝问。
“太医院医女苏宛儿,奉真人之命,前来为取药后的宫女止血。”苏宛儿的声音清冷而镇定。
守卫检查了她的腰牌,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确认无误,这才侧身让她进去。
门开合的瞬间,秦岳瞥见屋内烛光摇曳,一个宫女被强行按在冰冷的石台上,一个面目阴鸷的道士正手持器具…他心中怒火翻腾,强行压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秦岳紧贴着冰冷的假山石,手心全是汗,绣春刀柄都被他攥得发烫。他在赌,赌苏宛儿的勇气和智慧,赌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突然!
“哐当——哗啦——!”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和液体泼洒的声音猛地从采露阁内传出!紧接着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