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细,当场格杀。”
“是!”
“另调三支影卫小队,秘密替换东南三镇守备。对外宣称轮休,实则全面监控外来人员进出。凡携带兵器、绘制地形图者,无论身份,一律扣押审讯。”
“若对方反抗?”
“杀。”她答得干脆,“用最狠的方式杀,让所有人知道,祥鹤楼的规矩不容试探。”
罗景驰抱拳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她忽然叫住他,“你刚才说,那些陌生人,藏兵器于货箱?”
“是。查出两柄弯刀,样式非中原制式,更像北境雪原部落所用。”
她眼神微闪。“北境雪原……十年未通使节,他们的铁匠早已断脉。这些刀,是谁打造的?又是谁送来的?”
“属下立刻彻查运输链。”
“去吧。”她挥手。
殿内只剩她一人。
烛火摇曳,映得银鹤令泛着冷光。她伸手握住令牌,掌心传来熟悉的重量。
外面风起了,吹得窗纸轻微作响。
她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袖口。那里藏着一小片纸条,是昨夜由义庄密线递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坟场新土,有脚印进出,非我方人员。”
她一直没提这事。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当作未知。
而现在,内外隐患同时浮现,她不能再等。
她抽出腰间短刃,在案角轻轻一划,刀锋带出一丝薄铁屑。她将铁屑弹入烛焰,火光瞬间变蓝。
这是最高级别的警讯——只有在怀疑组织核心成员动摇时才会启动。
火焰燃了三息,便恢复如常。
她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无半分犹豫。
“你以为赢了,是因为你够狠。”她低声自语,“可真正的输家,从来不会在明处倒下。”
脚步声再度响起。
医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中间押着一个瘦削男子。那人披头散发,双手被缚,嘴里塞着布巾,身体不断抽搐,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之力。
“莫七带到。”医师说。
许羽柒起身,缓步走下台阶。
她站在莫七面前,伸手扯下他口中布巾。
男子剧烈喘息,双眼翻白,嘴唇颤抖。
“你梦见了什么?”她问。
他猛地抬头,瞳孔涣散,却直勾勾盯住她:“……井底……铃响了……她说你要来了……她说……血债要用魂偿……”
她不动声色:“谁说的?”
“苏婉娘!”他嘶吼,“她在井底等了十年!她说你欠她的,不止一座楼,是一百二十七条命!”
许羽柒眼神骤冷。
她回头看向医师:“他什么时候开始说这些话的?”
“从昨夜子时起,反复不停。”
她点头,重新面对莫七。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问。
男子喘息渐缓,眼神竟清明了一瞬。“我记得……我是莫七……我是……你的刀……可我也是……被你们埋进去的人……”
她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弧度。
“既然你想起来了。”她说,“那就告诉我——当年是谁下令把你推进焚香井的?”
莫七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他张了嘴,似乎要说出一个名字。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上了门框。
许羽柒猛然回头。
医师也已侧身戒备。
押着莫七的两名影卫迅速将其制伏,按倒在地。
她缓缓走向殿门,手按在银鹤令上。
门外站着一名巡卫,脸色发青,手里攥着一封湿透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