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

对手很狡猾，善于制造迷雾，利用人性的弱点和制度的缺陷。

但他们或许忘了，或者根本不理解，有一种力量，叫做系统的力量。

当一切行为都在一个体系中留下痕迹时，数据本身，会说话。

两日后，王砚带来了初步的发现。

“大人，果然有蹊跷！”王砚眼中带着兴奋与凝重，“典籍库近一年的敏感书籍借阅记录中，除了赵王殿下借阅的《火器图录》等书外，还有至少三本涉及京城防务、宫苑建筑的旧籍，被一位‘内官监随堂太监’借出，逾期已近半年，却未见追讨或记录处罚！”

“内官监随堂太监？”沈涵眼神一凝，“何人？”

“记录上名字是，高福。”王砚道，“而更巧的是，下官暗中查证，这个高福，与已死的孙淼是同乡，且曾在郑太妃宫中当过差，后来才调到内官监。他借阅那几本建筑防务旧籍的时间点，恰好就在黑衣人首次在暮鼓楼出现之前不久！”

高福！又一个名字浮出水面！

而且直接关联内官监、郑太妃，以及黑衣人的行动时间！

“好！”沈涵精神大振，“盯住这个高福！但不要动他。查他的社会关系，查他近日行踪，查他与灯火库房的曹安，以及与西苑茶库有无往来！”

“是！”

就在沈涵以为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时，当天夜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再次如同鬼魅般，将一张纸条，送入了稽核处。

这一次，纸条上的内容更加具体：

“高福乃弃子，意在混淆视听。真枢在茶库，速查‘雨前龙井’之异。”

沈涵看着纸条，眉头紧锁。黑衣人再次提供了关键信息，指出了“高福”可能是个烟雾弹，而真正的核心，在西苑茶库，与某种名为“雨前龙井”的茶叶有关。

这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对宫内之事如此了解？他/她一次次相助，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忠于皇帝的其他密探？是与其他皇子势力斗争的失败者？还是……那“蛟龙”身边的背叛者？

信息纷至沓来，真假难辨。

沈涵感到自己仿佛在走一座迷宫，每一条通道都似乎通向出口，却又可能暗藏陷阱。

但他没有犹豫太久。无论是数据指向的“高福”，还是黑衣人指引的“茶库”，他都必须查下去。

“王砚，高福那边，继续按计划暗中调查，但要更加小心，确认其是否为弃子。”

“骆刚，调整人手，重点监视西苑茶库！特别是所有出入货物，尤其是茶叶，给我想办法搞清楚，‘雨前龙井’有何异常！”

命令下达，稽核处的力量再次悄然转向。沈涵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默念：

系统漏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