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厮杀骤然停止,只留下弥漫的血腥气和几声垂死的呻吟。*y_d¢d,x~s^w?./c_o?m.包抄者的突然撤离,让整个废弃驿站区域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那支响箭如同一个无形的命令,不仅喝退了进攻者,也让沈涵心头疑云密布。
“大人,现在怎么办?”吴愣子压低声音,目光紧盯着下方那间冒着炊烟的土坯房。机会似乎来了,但风险同样巨大。
沈涵迅速判断局势。包抄者退走,但难保不会杀个回马枪。驿站内残存的守卫虽已重伤,但困兽犹斗。而最关键的,是那个传递消息的竹筒,很可能就在土坯房里。
“不能再等了。”沈涵当机立断,“老吴,你伤势重,留在这里警戒,注意山谷入口和包抄者退走的方向。我下去。”
“大人,不可!”吴愣子急忙阻止,“下面太危险!让俺去!”
“你的伤会影响行动。”沈涵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可靠的眼睛和后盾。若有变故,发信号接应。”
吴愣子看着沈涵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能重重一点头:“大人小心!”
沈涵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检查了一下随身的短刃,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高地滑下,借助残垣断壁和积雪的掩护,迅速向那间土坯房靠近。`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越靠近,血腥味越浓。房门外躺着两具刚刚被杀的驿站守卫尸体,鲜血染红了白雪,触目惊心。沈涵侧耳倾听,房内只有微弱的、压抑的喘息声。
他小心翼翼地从门缝向内望去。只见房内陈设简陋,一个土炕,一张破桌。炕上蜷缩着一个穿着皮袄的汉子,胸口插着一支弩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桌边则趴着另一人,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浸透了衣衫,身体微微抽搐着,似乎也离死不远。
而在破桌的角落,赫然放着那个小巧的、密封的竹筒!
沈涵不再犹豫,猛地推开门,闪身而入。他的动作惊动了桌边那个垂死的汉子,对方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因失血和痛苦而扭曲的脸,眼神涣散,却依旧本能地去抓放在手边的腰刀。
沈涵速度更快,一步上前,脚尖精准地踢在对方手腕上,将腰刀踢飞,同时短刃出鞘,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上。*l¨u,o,l-a¢x¢s-w,.?c*o?m*
“别动!”沈涵低喝,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个竹筒。
那汉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死死瞪着沈涵,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从嘴角涌出。
沈涵不再理会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竹筒。竹筒密封得很好,入手微沉。他来不及细看,将其迅速揣入怀中。这是至关重要的证据!
就在他拿到竹筒,准备立刻撤离时,炕上那个胸口中箭的汉子,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吐出几个字:“……野……狐……岭……账……册……”
野狐岭!账册!
沈涵心头剧震!野狐岭,毛骧特意提醒过要小心的地方!难道那里才是真正的核心?还有账册?是记录所有交易和分赃的最终账册吗?
他立刻追问道:“账册在野狐岭哪里?”
但那汉子脑袋一歪,已然气绝身亡。桌边的汉子也在这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线索在这里又断了一半!
沈涵不敢久留,迅速搜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上,除了一些散碎银两和无关紧要的杂物,并无更多发现。他立刻退出土坯房,按照原路快速返回高地。
“大人,拿到了?”吴愣子见沈涵安全返回,松了口气。
“拿到了。”沈涵拍了拍怀中的竹筒,脸色凝重,“他们还提到了‘野狐岭’和‘账册’,可惜没说完就断气了。”
“野狐岭……”吴愣子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也变得锐利,“毛指挥使特意提过这个地方。”
“看来,野狐岭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沈涵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