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前,又‘不经意’地提了提边军稳定的重要性。”
沈涵并不意外:“所以,毛指挥使是来劝我收手的?”
“收手?”毛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沈涵是能收手的人吗?我是来告诉你,北疆那边,水比你想的还浑。卫所军官、地方豪强、甚至可能还有……残元势力,利益纠缠,盘根错节。你带这么几个人去,小心肉包子打狗。”
“是不是肉包子,得扔出去才知道。”沈涵语气平静,“况且,不是还有毛指挥使的‘朋友’在暗处吗?”
毛骧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嘿,你小子……行!既然你铁了心要去,锦衣卫在北疆的几个暗桩,我可以给你用。但规矩你懂,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启用,而且,一旦用了,就得确保把事情办成,否则,折了桩子,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多谢。”沈涵郑重道。锦衣卫的暗桩,这是极其重要的助力。
毛骧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北疆有个叫‘野狐岭’的地方,小心点。那地方,邪性。”说完,他便晃着身子走了。
“野狐岭……”沈涵默念着这个名字,将其记在心里。
几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周算盘那边果然有了重大发现,通过反向核对,找到了几处官方拨付记录与暗册所述产出之间存在巨大、且无法用正常损耗解释的缺口,时间、地点皆能对应!
证据链的雏形开始显现。
一个清晨,天色未亮,一支看似普通的商队悄然离开了京城。沈涵扮作游学的书生,赵四是管事,吴愣子和五名精干护卫则是雇来的镖师。马车里,藏着那本暗册和周算盘整理出的关键数据。
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向着北方,向着那片暗流汹涌的军屯之地,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