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沈涵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空白的纸笔,感觉那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条陈……桑蚕……绢税……杀了他吧!
浑浑噩噩熬到散值,他拖着快被掏空的身心往回走。路过昨日那汤饼摊,香气依旧诱人。他摸了摸袖袋,铜钱已经见底。
悲从中来。
他咬咬牙,一跺脚,转身就往家跑。冲到床底,哆哆嗦嗦摸出刘伯温那钱袋,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又做贼似的把袋子塞回去。
揣着这“赃款”,他再次冲到汤饼摊前,气沉丹田:“掌柜的!一碗汤饼!加肉臊!加倍!”语气悲壮得像要赴死。
摊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端上来一碗堆满肉臊的豪华版汤饼。
沈涵埋头苦吃,化悲愤为食量。热乎乎的肉汤和面条下肚,他才感觉灵魂一点点被拽回身体。
吃完抹嘴,付了那块小碎银,摊主找给他一堆铜钱。揣着沉甸甸的铜板,沈涵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心情稍微明亮了一点点。
至少,暂时饿不死了。
至于条陈……桑蚕……
他望着远处皇城的轮廓,叹了口气。
“唉,陛下,您要是真能给我涨点俸禄,我保证给您把蒸汽机……啊不,是把桑蚕改良的条陈,写得花团锦簇,稳中带骚……”
当然,只敢在心里说说。
一阵夜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赶紧加快脚步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