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的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四合院的屋檐,卷起地上的碎雪,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易中海蜷缩在东厢房的炕头,身上盖着两床打了补丁的棉被,却依然觉得冷。他的肺气肿又犯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似的喘息,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让他连说话都费劲。
墙上的日历被红笔圈着一个日期——1960年3月15日,那是他的退休日。还有不到三个月,他就要从轧钢厂八级钳工的位置上退下来,拿着每月52元的退休金,开始“养老”的日子。可这日子,他却越来越不敢想。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摸向床头的搪瓷缸,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要是以前,傻柱早就端着热粥过来了,嘘寒问暖,恨不得替他生病。可现在,傻柱连面都少见了。
王师傅昨天来看他,叹着气说:“老易啊,你是不知道,傻柱现在被贾家缠得脱不开身。秦淮茹天天去食堂找他,不是借粮就是要钱,听说他这个月的工资,刚发下来就被贾张氏借去‘应急’了,自己连烟都抽不起了。”
易中海的心沉了下去。他一辈子的算计,不就是指望傻柱给自己养老送终吗?他帮傻柱在厂里站稳脚跟,替他挡着院里的是非,甚至默许他接济贾家,为的就是让傻柱欠他的情,将来能真心待他。可现在,傻柱自己都快被贾家拖垮了,哪还有精力管他?
【叮!】
林建军正在军工车间调试“61式坦克”的发动机缸体,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行为分析的沉重:
【检测到“易中海”因“退休临近+健康恶化+傻柱失控”触发“退休焦虑加剧”事件,其“养老算计”面临全面破产风险,表现为“失眠频率增加(每晚≤3小时)”“焦虑性咳嗽加重”“对傻柱的控制欲增强(每日至少3次试图干涉其生活)”。】
【核心矛盾:易中海的“预期养老模式”(傻柱全方位照料)vs 现实困境(傻柱被贾家绑定+自身健康恶化),本质是“过度依赖他人”的养老策略失败。】
【风险扩散:其焦虑可能转化为“极端行为”(如装病博取同情、道德绑架傻柱),对四合院“低冲突状态”构成潜在威胁(概率20%)。】
林建军的镗刀在缸体上划出精确的螺纹,精度控制在0.01毫米。他对徒弟说:“这批缸体下午送检,合格后直接送总装车间。”心里却对易中海的状态有了数——这老头的算计,终究是落了空。
易中海挣扎着起身,想去院里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傻柱。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端着个空碗从傻柱家出来,脸上带着泪痕,不用问也知道,又是来借粮的。傻柱跟在后面,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个干硬的窝头,看到易中海,脚步顿了顿,没说话。
“柱子,”易中海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东厢房。易中海让他关上门,指着炕边的凳子:“坐。”他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气,“你跟秦淮茹,到底打算怎么样?”
“一大爷,我……”傻柱的话堵在喉咙里,他想说“我不想再管了”,却看到易中海期待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失望,有催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东旭不在了,贾家不容易。”易中海的声音放软,带着长辈的慈爱,“你年轻,力气大,帮衬一把应该的。可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他话里有话,既想让傻柱继续接济贾家(维持他“道德楷模”的形象),又怕傻柱被拖垮(影响自己养老)。
傻柱的拳头攥得发白,终于忍不住:“一大爷,我这个月工资就剩3块了,粮票全给了棒梗,我妈昨天想吃口白面,我都没舍得买!再这么下去,我自己都得饿死,还怎么……”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顾不上给你养老了。
易中海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咳嗽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白疼你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想摔又舍不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