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判...判官崔鈺!你...你怎么会...”
原本意识模糊的崔玉林,听到这个名字,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转过头,望向那神威传来的方向。
只见半空之中,一道身著赤红判官袍,头戴乌纱,面容古拙威严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降临。
他手持判官笔,腰悬生死簿,周身散发著凛然不可侵犯的无上神威,不是崔家世代供奉,血脉溯源的老祖宗,执掌地府刑狱的判官崔鈺,又是谁!
在崔鈺身后,数名气息强大的阴差肃然而立,目光冰冷地锁定著下方的鬼物。
“老祖宗!是老祖宗显圣了!”
崔玉林热泪瞬间涌出,激动得浑身颤抖。
那些尚存一丝意识的崔家弟子,也看到了这如同神跡般的一幕,纷纷挣扎著想要起身叩拜,眼中充满了狂喜与敬畏。
崔鈺的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看著那些重伤濒死,却依旧试图守护先祖遗泽的血脉后人,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更多的,是看向那法境鬼物时的冰冷杀意。
“既然认得本官,那便受死吧!”
崔鈺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不带丝毫感情。
那鬼物在崔鈺现身的瞬间,便已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囂张气焰。
它尖叫一声,竟不顾一切地化作一道黑烟,想要遁入山谷深处的封印。
它知道,面对这位执掌生死的地府判官,它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回阴脉。
“孽障,哪里走!”
崔鈺甚至没有移动,只是冷哼一声,手中那支看似普通的判官笔对著那道逃窜的黑烟轻轻一划。
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著至高法则力量的笔锋,瞬间跨越空间,追上了那道黑烟。
“不要!”
鬼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惨嚎,那凝实无比的鬼体,便在判官笔的法则之力下,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污跡,从头到尾,寸寸湮灭,连一丝残魂都未能留下,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做完这一切,崔鈺才缓缓降下身形,落在崔玉林等人面前。
崔玉林强撑著剧痛,在弟子的搀扶下,挣扎著跪伏在地,声音哽咽,充满了自责与羞愧:
“不肖子孙崔玉林,携崔家弟子,叩见老祖宗!子孙无能,守护封印不力,累及族人惨死,最后还要劳烦老祖宗显圣相救,我等...我等实在愧对先祖!”
他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叩首,泣不成声。
崔鈺看著这些狼狈不堪却眼神倔强的后人,沉默了片刻,那威严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丝:
“尔等不必过於自责,守护此地封印,阻隔阴阳,本就是我崔家职责所在,千百年来,尔等世代坚守於此,虽力有未逮,却从未忘却使命,兢兢业业,已属难能可贵。”
他目光扫过那完好无损的封印,又道:
“今日之事,非尔等之过,此鬼物乃是从阴间缝隙潜逃而出,非寻常鬼物,尔等能拼死守护法器,未让其得逞,已是大功一件,起来吧。”
听到老祖宗不仅没有责怪,反而出言宽慰肯定,崔玉林和眾弟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惶恐,又是无比的荣耀感,纷纷再次叩首:
“多谢老祖宗!多谢老祖宗!”
崔鈺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他抬手打出一道精纯的幽冥之气,融入崔玉林和重伤弟子体內,暂时稳住了他们的伤势。
隨即,神光一闪,便与隨行阴差一同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崔鈺离去许久,山谷中的崔家眾人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与激动之中。
“家主,我们...我们真的见到老祖宗了!”
“老祖宗还夸我们了!”
“我们一定不能辜负老祖宗的期望!”
“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