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之孙,打小就养在太后萧挞里的身边,眼下已过弱冠之年。
就在他满心纠结之时,北院宣徽使萧兀纳求见。
萧兀纳身着朝服,步入殿内后,抱拳一礼,「臣有事启奏陛下。」
耶律洪基抬眼看他,「何事?」
萧兀纳直起身,目光恳切而坚定,「近来朝堂多有谏言,劝陛下过继耶律淳为嗣,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皇孙虽年幼,却是陛下的嫡亲血脉,根正苗红,再过数年,皇孙长成,自然能名正言顺承继大统。」
「此时若过继旁支,您让他将来置身何地?二则,今日开了过继旁支的先例,他日宗室各支定会生出凯觎之心。
,「三则,臣以为,嫡孙尚在,却过继嗣子,此举无异于是把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陛下虽年过半百,但身体康健无虞,当力挺嫡系,清肃朝堂流言,方能稳固传承!」
此话一出,耶律洪基眉头拧的更深,心中默默权衡着,他至今还没有答应下此事,就是在纠结着这些。
论血脉亲属,侄儿自比不了孙儿,况且耶律淳的生父尚在。
良久,他开口道:「爱卿此言,朕会慎重考虑。」
「此乃臣肺腑之言,望陛下莫要被小人蒙蔽!」萧兀纳深深一揖,继而又道:「臣私下听闻,陛下开春时打算出巡狩猎,欲留下皇孙,臣自请留守上京,布防宫禁,保护皇孙安危。」
耶律洪基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难不成有人要陷害朕的孙儿?」
「陛下明鉴,过继之事并非空穴来风,不得不提前设防,陛下若信臣,倒不如带皇孙一同出巡。」
耶律洪基凝眸看着他。
过继耶律淳之事是耶律乙辛率先提起,留皇孙于宫内,也是他的打算。
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耶律洪基心中不免出现些许困惑与担忧————
「也罢,就带皇孙同行。」
萧兀纳闻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陛下圣明!」
时值五月初,暖风习习,汴京城内外一片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绿柳垂丝。
今日,魏国公府更是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朱红灯笼高高悬挂于梁下,满院生辉。
数名女使小厮腰间绑着红绸,面带笑意,步伐轻快的端茶奉水,迎来送往。
在盛家和卫家的共同商议下,盛长柳于今日迎娶勇毅侯徐平远的族叔之女一一徐香绣。
卫恕意清楚,明兰幼时若非得盛老太太悉心教养,断不会有今日,自己离开盛府后,老太太对盛长柳也多有照料。
再者,徐平远与卫凌志趣相投,往来甚密,二人早在西北时就有过命的交情。
盛长柳迎娶徐香绣,于盛丶卫丶徐三家,皆是一桩亲上加亲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