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兰身著碧色织锦长裙,利落的髮髻上几只釵环点翠其中,眼眶微微泛红。
双手捧著茶盏,满眼不情愿的看著王若弗。
筠哥儿已经將近两岁,正是蹣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年纪。
只见他在坐在软垫上,手中拿著一只活灵活现的布老虎,在喜鹊的陪伴下,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的。
筠哥儿生的面容憨厚,五官方正,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但也挑不出什么缺点c
乍一看和王若弗倒有个六七分相似。
“当著孩子的面,哭什么哭,文炎敬的官职可定下了”
王若弗眉头微蹙,说话间,目光一直望向筠哥儿。
三个外孙中,王若弗最喜欢的便是璟哥儿。
但璟哥儿毕竟是皇子,又是先帝钦封的皇太孙,身份尊贵,非比寻常,性子又和盛长柏相似,话少,少年老成。
她这个外祖母就是再疼爱,也得保持点距离。
於是只能將满腔的慈爱,尽数倾注在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筠哥儿身上。
时不时就遣刘妈妈和彩环给她送些新鲜玩意儿来。
如兰吸了吸鼻子,声音中带著一丝哽咽:“定下了。”
“昨日他下朝回来,欢喜天地的告诉我,官家允他任升龙府通判一职,上元节一过便和武襄伯一块出发,”
“升龙府远在南疆,路途艰险。”
“筠哥儿还小,他这一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再见面,他倒也能狠下这个心。”
王若弗闻言,轻嘆一声,抬手拧了拧眉头,扭头看著她,开口道:“想你爹在任上熬十多年才得个扬州通判。”
“文炎敬能得这个缺,已是官家器重。”
“他有这个才干,到地方上做出政绩,日后升迁回京便是迟早的事,你在这哭有什么用”
如兰重重搁下茶盏,梗著脖子道:“若是其他地方便罢,那里可是交趾故地,湿热瘴气重不说,说不定还会有叛乱。”
“他个文弱书生,孤身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爹爹和二哥哥竟也不帮我劝劝他,我若守了寡—”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王若弗听得心头一跳,没等她说完,伸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一旁刘妈妈跟著开口,“五姑娘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这等不吉利的话可说不得。”
“五姑爷是去做官的,自有朝廷的威严和兵马护著,想咱家二哥儿不也在西北待过几年,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
如兰捂著胳膊轻哼一声。
“可那是二嫂嫂跟著他一块儿去的,文炎敬又比不得二哥哥行事周全,让人放心。”
王若弗和刘妈妈相视一眼后,挺直脊背,幽幽道:“咱家老太太可真是的料事如神啊,知道你肯定会在家中哭闹一场。”
“她给你出了个主意,让你给文炎敬物色个家世清白,老实本分的妾室,隨他一块赴任。”
如兰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王若弗紧接著又道,“你別只顾著眼前。”
“待过两年筠哥儿到启蒙的年纪,和娘娘求求情,把他送进宫里头当伴读去,你不就能抽开身去升龙府了。”
“老太太还说,以炎敬的才干,至多六七年便可回京了。”
见如兰低垂著眼帘,尚有些犹豫。
刘妈妈道:“老太太能开口说出这些话,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把前前后后都打算好了的。”
“五姑娘可別糊涂,就是你不物色妾室,文家老太太和他家大娘子能放过这个机会吗”
王若弗抵了抵她的胳膊,“说话啊,还愣著干什么”
“若非老太太特意嘱咐我来说这些,我最近可没空陪你磨。”
如兰吸了吸鼻子,扭头看筠哥儿一眼,轻声道:“就这么办吧,祖母的打算好像还没出错过。”
“这才像话。”王若弗长舒一口气,从软榻上利落的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襟。
临上马车前,她扭头添了句,“妾室的人选不用你操心,我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