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言不发;而冰帝的气息也变得异常躁动,原本澄澈的冰蓝色能量里,竟然掺杂着一丝淡淡的灰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自己的情绪和判断,最近总是会变得异常亢奋,被一种强烈的“想赢”“想证明自己”的执念驱使着,甚至盖过了平时的理智和原则。
是因为大赛的压力太大了吗?
霍雨浩摇了摇头,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压力的问题。
那种感觉更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藤蔓,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意识里,一点点缠绕着他的意志,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傀儡。
就在他陷入自我谴责的漩涡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刀子,狠狠划破了难民营的死寂。
“我的孩子!我的阿郎!你回来啊!”那是一个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崩溃,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听得人头皮发麻。
霍雨浩的身体猛地一僵,脑海里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恐惧。
他突然想起了天斗城沦陷时的景象,遮天蔽日的怪物从天空的裂缝里涌出来,锋利的爪子一挥,就能将坚固的房屋撕成碎片;昔日繁华的朱雀大街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道上到处是断裂的魂导器零件和凝固的血迹,曾经热闹的商铺被烧成了黑炭,连石板路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所有人都在逃,就连封号斗罗那种级别的强者都会死于非命。
而他自己呢?作为史莱克学院的核心队员,他引以为傲的灵眸武魂,能探测到千米外的敌人;他远超同龄人的精神力,能同时连接十几个人的意识共享信息,可在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面前,这些能力渺小得如同尘埃。
他只能用精神探测不停地给伙伴们预警,看着戴钥衡学长的手臂被怪物抓伤,看着马小桃学姐的凤凰火焰越来越微弱,却连上前帮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跟着大家一起狼狈地逃亡,眼睁睁看着无数熟悉或陌生的生命在眼前消逝。
那种无力感,比作弊带来的羞愧更让他窒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刚一抬头,头痛又再次袭来,眼前阵阵发黑,他只能扶住帐篷的帆布,才勉强稳住身体,踉跄着一步步走出帐篷。
帐篷外的景象比他想象中更惨烈。
难民营建在一片空旷的荒地上,周围用破损的魂导炮和断矛围出一道简陋的防线,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到处是炸弹爆炸后留下的弹坑,有的弹坑里还积着雨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几十顶破旧的帐篷杂乱地搭在地上,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学院制服的学生,正费力地搬运着受伤的平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霍雨浩的目光扫过营地,看到玄老正站在营地中央,他的白色长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也佝偻了几分。
几位史莱克的老师围在他身边,低声商议着什么,每个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脸上满是凝重。
不远处,戴钥衡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沉默地擦拭着手里的武器,马小桃则靠在一棵枯树下,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原本炽热的凤凰火焰此刻只剩下微弱的火星,在她的指尖跳跃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霍雨浩还看到了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人,他们的队伍聚集在营地的另一侧,不少人的魂导器都已经损坏,连马如龙都没了往日的傲气,此刻正靠在一架破损的魂导炮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经在赛场上针锋相对的对手,如今都成了灾难下的幸存者,那些所谓的“学院恩怨”,在生死面前变得无比模糊。
霍雨浩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营地东侧的几个身影上,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疑惑。
那几个人的气质和周围的人截然不同: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炎枪,枪身上隐约有火焰纹路在闪烁,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