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得住他。
因此,必须尽快让南直隶十三府的新政全面落地,打牢根基。
果不其然,江宁到苏州将参与谋害朱铁胆的几家连根拔起后,整个南直隶的富商士绅都被吓破了胆——毕竟人命关天,一时之间,朝廷新政的推行速度快了许多。
转眼到了深秋,江宁忽然接到温体仁送来的急报,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密报上写着:郭允厚等人到徽州后,先是带兵镇压了煽动百姓闹事的徽商与当地士绅,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一切本在有条不紊进行。
徽州的纸商、茶商天下闻名,郭允厚按南直隶十三府的标准,定商税为十抽二,谁知徽商们集体反对,执意要求按北方朝廷定的十抽一,为此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郭允厚亮出那首罗师傅赠给江宁的打油诗,想震慑徽商,没成想反倒把人逼急了。
徽商们纷纷发动手下作坊、茶园、庄园里的百姓聚众闹事,甚至打砸官府,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温体仁等人当机立断,让杨涟杀了一批人想震慑众人,效果却微乎其微,最后只能调动朝廷兵马武力镇压。
朝廷兵马介入后,很快镇压了带头闹事的徽商,为此还杀了好几千人。
可郭允厚觉得徽商太过嚣张,竟直接来了个“倒查十年”,让他们按十抽二的标准补交十年商税。
这一下,连之前没闹事的徽商都被逼反了,写一下温体仁也慌了,只能写信求援。
看完公文,江宁脸色阴晴不定。
一旁的袁可立见状问道:“侯爷,可是徽州那边出了什么事?”
江宁把公文递过去,袁可立看完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声音发颤地问:“侯爷,这郭大人怎敢如此行事?
难道是您授意的?”
江宁黑着脸道:“袁阁老,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本侯何时授意他这么做了?
这分明是郭老抠见钱眼开,自作主张!
不过这群徽商也却是太过嚣张。
只是如今这局面,您老给拿个主意,到底该镇压还是安抚?”
袁可立神情严肃起来,捋着胡须沉默半晌,脸色铁青道:“侯爷,如今看来,这未必是坏事。
早反晚反,早晚要反。
先前清洗南直隶十三府时,划归安徽省的州府不在清算之列,这些徽商才敢如此嚣张。
就算他们今年不反、明年不反,后年也一定会反,朝廷新政是在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
如今郭大人把他们逼反了,正好趁此时机一网打尽,也能在安徽省全面推行新政,谁敢反抗便杀谁!”
江宁略一思考,点了点头,当即提笔给温体仁回信,内容极其简单:“不遵朝廷号令者,杀无赦!”
写完盖上官印、署上名字,正准备安排锦衣卫送信,袁可立忽然开口:“侯爷,如今苏州府闲来无事,信王殿下与魏公公也整日闲得发慌,不如派他们二位中的一位去徽州帮忙镇镇场子?”
江宁略作思考:“既如此,便派信王殿下去吧!”
袁可立赶忙道:“侯爷,不至于不至于!
如今已有温阁老、郭大人、傅宗龙、杨涟,还有数万朝廷兵马,实在用不着殿下出马。
不如让魏公公去,他擅长与百姓打交道。
若是殿下前往,势必领兵,到时又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而且没侯爷看着,他指不定就彻底杀疯了。”
江宁闻言,开始琢磨起来,身边这些人里,论搞基层群众工作,老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活菩萨”之名大明境内无人不晓。
至于小老弟朱由检,办事虽靠谱,但是方法却太极端,一味靠杀人解决问题,放出去没自己盯着,指不定要杀多少人。
想到这里,他点头道:“既如此,便让魏公公跑一趟吧!”
袁可立点头应下。
江宁立马让人把老魏请来,只见老魏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