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笑问道:“你们这些学子不好好读书,跑到兵部衙门口闹腾,究竟为了何事?”
一众学子见走出来的是位身穿紫袍的老太监,当即有人猜出身份,惊呼道:“是他!
臭名昭着的魏忠贤!
人称活阎王,还是九千岁江宁的同党!”
话音刚落,士子们齐刷刷站起身,连连后退,脸上满是警惕,老魏的凶名他们早有耳闻,更遑论他掌管的黑煤窑,对读书人而言简直是修罗炼狱。
老魏索性在台阶上坐下,笑道:“大家别紧张,咱家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在闹啥?”
几名为首的学子对视一眼,咬牙上前,抱拳行礼道:“学生敢问魏公公,钦差大人为何突然查抄三山街所有书店?
要知道,三山街书籍种类多、价格廉,我等寒门学子才买得起。
如今整条街被抄,今后只能买高价书,长此以往,我等如何负担?”
老魏略一思索,点头笑道:“你这后生说得在理,咱家记下了。
还有别的话吗?”
见老魏如此客气,学子们顿时来了底气,纷纷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诉说起来。
老魏从怀中掏出画册,低头翻阅,看得津津有味。
学子们以为他在查阅古籍,准备与他们文斗,讲得愈发激昂。
与此同时,兵部衙门内,朱由检突然找了过来。
江宁见他回来,疑惑道:“五弟,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让你去找方孝孺的后人,给成祖爷辟谣澄清吗?”
朱由检嘿嘿一笑:“二哥,我刚出门就听说上千学子堵了兵部衙门要说法,这等热闹怎能错过?
前门被堵死,我从后门溜进来的。”
江宁满脸无奈:“这热闹有啥好看的?
给成祖爷澄清才是正事。”
朱由检满不在乎:“二哥,成祖爷背这黑锅都二百多年了,也不差这半天。
可数千学子聚众闹事,这热闹少见,我说啥也得凑凑。”
江宁气道:“你可真是老朱家的笑子闲孙!”
朱由检笑了笑,兴奋地问:“二哥,你是打算让魏公公把这些学子都拿下?”
江宁点头。
朱由检眼中更亮:“要不我去帮帮场子?”
江宁一阵无语,片刻后道:“五弟,对待这些读书人,还是让魏公公去。
他出了名的以德服人,又尊重读书人。
换作你去,外边这几千人能活下来的,怕是不超过三成。”
朱由检尴尬地挠挠头,仍不死心:“那你是让魏公公把他们都送去山西煤矿?”
江宁一本正经道:“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让他们去黑煤窑锻炼锻炼,说不定能出几个人才。”
朱由检满脸惊愕:“二哥,你逗我呢?
就魏公公的手段,这些人去了煤矿,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还成才?”
江宁叹道:“那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
反正江南读书人多,死了一批再送一批,我就不信练不出人才。”
朱由检笑道:“二哥,照你这么搞,江南读书人非得被你整绝种不可。
江南文风昌盛,多少大儒才子出自这里,这么一折腾,怕是元气大伤,中华文学都可能遭重创。”
江宁满不在乎:“五弟,对待江南读书人,我的目的只有两个字,整治。
你可知‘整治’的含义?”
朱由检摇头。
江宁解释道:“先‘整’后‘治’。
整到一定程度,就把他们的臭毛病治好了,省得一天到晚满嘴胡咧咧,拿笔胡编乱造。
只要整治得服服帖帖,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