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连条狗都不会放过。”
江宁彻底无语,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灵璧侯虽是大明开国六王功臣东瓯王汤和之后,却毫无先祖英勇,平日贪污受贿的破事一箩筐,真要公事公办,灵璧侯满门一个都留不下。
汤凌云的死讯,次日在南京城内掀起轩然大波。
百姓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大明开国功臣宁河王邓愈的子孙,竟把同为开国功臣东瓯王汤和的后人给弄死了。
这消息实在太过劲爆,街头巷尾无人不谈。
灵璧侯府早已满府缟素,汤凌云的尸体停在大厅中央。
汤国祚白发人送黑发人,坐在一旁神情麻木,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一番试探竟赔上了儿子的性命。
魏国公徐弘基身为南京勋贵之首,率领一众勋贵前来吊唁。
众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汤国祚,以及停在堂中的汤凌云遗体,无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前些日子各家勋贵还聚在一起议事,子弟们也在一处花天酒地,没曾想江宁等人进城不过一日,便逼死了一位侯爵之子。
徐弘基脸色凝重,走到汤国祚身旁劝道:“灵璧侯,贤侄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我这当同僚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你得振作,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还得指望你撑着。”
汤国祚猛地抬头,看着面露哀色的徐弘基,眼中翻涌着悲愤,随即双拳紧握,歇斯底里地吼道:“魏国公!
姓江的欺人太甚!
还有那姓邓的小畜生,竟害死我儿,死得那般凄惨!
老夫非要他们给个说法!
那小畜生必须给我儿偿命!
他老子邓文明是侯爵,我也是侯爵!
我就不信,这南京城他们能一手遮天,大明朝还能没有王法!”
众人闻言,脸上都有些尴尬。
本想安慰几句,没料到汤国祚反应如此激烈。
可要说与江宁等人正面硬刚,他们谁也没这个胆,江宁虽是侯爵,却是代表天子的钦差,身旁还有当朝亲王、天子亲弟。
就连徐弘基都不敢正面抗衡,其他人更不敢出头。
见众人脸色阴沉、默不作声,汤国祚忽然哈哈大笑:“怎么?
诸位如今都要当缩头乌龟?
那姓江的来者不善,今日死的是老夫的儿子,明日难保不是你们各家子弟!
魏国公,你可别忘了,你家二公子前些日子被打成什么样!”
徐弘基脸色瞬间漆黑如墨,二儿子徐天爵被打的事,本就让他颜面尽失,哪容得汤国祚当众揭短?
他正想发作,门外忽然传来通传声:“钦差大臣、五省总督、忠义侯驾到!
信王殿下驾到!
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魏公公驾到!”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朝外望去,他们竟没料到江宁敢亲自前来吊唁。
只见江宁领着朱由检、老魏,身后跟着邓云飞等人,迈步走进大堂,神色平静。
江宁开口道:“云飞,去给灵璧侯世子上炷香。”
邓云飞领命上前,刚拿起三炷香,汤国祚便怒声呵斥:“住手!
你这小畜生,还有胆子来吊唁?
老夫今日非要你给我儿陪葬!”
说着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朝邓云飞砸去。
邓云飞本就一肚子火,昨晚不过是奉命行事,若不是他江叔拉着,他根本不愿来这灵堂。
见茶盏飞来,他侧身一躲,茶盏“哐当”砸在柱子上,摔得粉碎。
江宁几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徐弘基见状,赶忙朝身后的赵之龙、张拱日使了个眼色。
二人快步上前,死死按住汤国祚。
徐弘基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还请钦差大人、信王殿下、魏公公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