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缉拿漕帮骨干?
就凭自己手下那两万老弱残兵?
要知道运河边闹事的只是一小部分,整个徐州漕帮成员少说也有五六万,这不是去缉拿,是去送命啊!
见他愣在当场,江宁笑意淡了几分:“怎么,平江伯有难处?”
陈启苦笑道:“侯爷息怒,漕帮成员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贸然缉拿恐引发更大骚乱……”
江宁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既然你管不了,那本侯便找个能管的人。
小高,去把建斗叫来。”
高文彩领命而去,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卢象升匆匆进入大厅行礼。
江宁开始下令:“建斗,点起两万兵马,将徐州境内所有漕帮高层及骨干全部抓捕归案,胆敢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卢象升领命离去,在场众人浑身发颤,这位钦差竟连官场体面都不顾了,竟然直接开始掀桌子了!
紧接着,江宁又对杨泽道:“杨大人,你即刻派人通知所有商户,本侯只给半天时间,全部开门营业。
半天后仍不开门的,就别开了。
锦衣卫会陪你一同前去。”
杨泽吓得抖若筛糠,颤声领命,带着一众官员匆匆离去。
此时大厅中只剩江宁等人,以及陈启与几名漕运将领。
陈启一咬牙,忽然道:“启禀侯爷,末将要向您检举!”
江宁来了兴致:“哦?
不知平江伯要检举何人?”
陈启扫了眼身后几人,厉声道:“末将要检举漕运副将王朝阳、张大纲,参将赵知信、董强!
此四人与漕帮勾结,暗中克扣运往京师的漕粮,私自向商船征税,甚至利用官船夹带走私违禁货物!”
身后四人瞬间脸色大变,慌忙跪倒:“侯爷明鉴!
这些都是陈启牵头做的,我等是受他胁迫!”
陈启怒喝道,“你们四个王八蛋,当初本伯定下的规矩,你们又有谁遵守了?
每年运往京师的漕粮越来越少,走私货物越来越多,朝廷官船都快成了你们的私船!
你们在江南的生意,用的不都是官船?
这也是本伯教的?”
四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看着江宁脸色渐冷,赶忙磕头如捣蒜,互相攀咬,连陈启的旧事也全捅了出来,包括他在酒宴上说的那些话。
陈启索性豁了出去,跪倒道:“侯爷,他们所言确有其事,末将不否认。
但这些都是先祖平江侯陈瑄定下的规矩,既能让朝廷损失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又能养活运河沿岸百万人,平衡各方势力,朝廷对此也是默认的。
除此之外,末将再无出格之举。”
江宁点了点头,这些事朱由校虽失望,却也默认过。
可一旁的朱由检早已按捺不住,拔剑而起,冷笑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狗咬狗一嘴毛,没一个好东西!
二哥,让我把这几个祸害全宰了!”
江宁忙劝道:“殿下息怒,这事交给臣来办就好。”
眼见江宁开口,朱由检只好收剑,但是眼中杀机却毫不掩饰,看得跪地五人头皮发麻,这位信王可是宗人府大宗正,天子亲的弟弟,说杀他们,绝不是玩笑。
江宁随即冷冷道:“平江伯,你所说之事,本侯还需查证,毕竟你也涉案其中,暂且与他们一同在总兵府看押,不得随意走动。
等本侯查明实情,再给你们一个说法。”
听到江宁的话,陈启松了口气,没被立刻处置,说明还有机会。
而且他早有后手,只要拿出足够诚意,未必不能搭上江宁这趟船。
可其余四人没他这心思,只能乖乖被锦衣卫带下去看押。
陈启等人被锦衣卫带下去看押后,江宁神情一凛,转头对高文彩道:“小高,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