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彩见当即下令加大审讯力度。
锦衣卫与东厂番子们搬出各式刑具,几番折腾下来,漕帮众人连平日里走私、敲诈勒索等见不得光的勾当也全招了,上演了一出“平日算是兄弟情,供词全是兄弟名”的滑稽戏码。
最后,在几名漕帮帮众的指认下,高文彩率锦衣卫直接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揪出了薛万少与江怀林,押到江宁面前,呈上沾满鲜血的口供。
江宁接过口供扫了几眼,面无表情地对高文彩道:“按口供,把那些平日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漕帮大小头目全拉去砍了。
至于普通帮众,全部关押起来。”
高文彩领命,按名单开始处决。
漕帮头目被拉到岸边,随着一声令下,刀光闪过,人头连带着尸身坠入运河,足足杀了六百人,才停了手。
余下的帮众吓得哭爹喊娘。
随后,江宁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薛万少与江怀林,走上前笑着说:“原来二位就是漕帮的堂主呀,真是久仰大名。
听说你们想给本侯一个惊喜,今日本侯也特地回敬了一个,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人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求饶。
他们总算见识了什么叫权力的任性,这位江侯爷刚才眼都没眨,一句话便宰了几百人,他们这漕帮堂主,在对方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
江宁笑着将二人扶起:“二位这是做什么?
难道对本侯有意见?”
“岂敢岂敢!
”二人慌忙道,“小人只是江湖草莽,绝不敢对侯爷有意见,还请侯爷明鉴!”
江宁点头:“没意见最好。
就算有,也无妨。
以前对本侯有意见的人,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本侯更信‘不是猛龙不过江’。
初来徐州,人生地不熟,还请二位堂主给本侯引路。”
二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暂时保住了脑袋,赶忙点头应下,在前引路。
随后,江宁与朱由检、温体仁、郭允厚率大军赶赴徐州。
至于运河沿岸的几千具尸体,交由之前看热闹的几千人就地挖坑掩埋。
毕竟先前斩下几百人丢进运河,是为震慑人心。
要是把这几千具尸体全扔进去,那就不合适了。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徐州城漕运总兵府,陈启听闻后,手中茶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
他万万没料到漕帮如此胆大包天,真敢硬刚朝廷钦差。
更没料到钦差手段如此铁血,二话不说就在运河边杀了几千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次钦差来者不善,想和稀泥是过不了关的,看来必须站队了。
徐州其他势力也陷入一片死寂。
万历年间,朝廷派钦差、税监催缴税费,都被他们用手段赶跑或拉拢,可如今这朝廷钦差竟当众屠戮数千人,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江宁率领大军抵达徐州城外时,徐州文武官员早已列队等候多时。
望着为首的五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虽早闻其名,亲眼得见时,仍觉心底发颤。
只见江宁身穿大红蟒袍,身旁的朱由检身着大红四团龙袍,身上还带着血迹,老魏同样身着紫色蟒袍,气势逼人。
身后的温体仁和郭允厚也是身穿蟒袍,数千名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护卫在两旁。
身后大军更是一眼望不到头,队列齐整,军旗遮天蔽日。
士兵们盔甲鲜明,军靴踏地之声如惊雷滚滚,慑人心魄。
再加上全套钦差仪仗,那股来自京城的皇权威压,让在场众人无不凛然。
此刻他们才彻底明白,为何漕帮上万漕工眨眼间便被镇压,朝廷有这般精锐,大军压境之下,任何计谋都不过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