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看着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坟冢,径直拿出祭品摆好,点燃香烛,开始祭拜,眼眶渐渐泛红。
就在这时,老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跪在地上,拿起旁边的纸钱便开始焚烧。
这一举动让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江宁当场愣住。
谁知,紧接着朱由检也跟着跪了下去,帮忙焚烧祭品。
江宁无奈地叹息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祭品烧完,江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
却见老魏趴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江宁只好上前将他扶起。
原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便闭上了嘴。
这时,朱由检也站起身来,看着老魏,没好气地说道:“魏公公,你哭个什么劲儿呀,咱们是来祭奠二哥父母的,你咋伤心成这样?”
老魏哽咽着说道:“殿下呀,老奴是个阉人,早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
父母的坟墓,平日里也是靠家中子侄代为祭祀。
今日见侯爷祭奠父母,我便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父母,一时悲从中来,还请殿下和侯爷见谅。”
说着,便擦起了眼泪。
朱由检也擦了擦眼泪,开口问道:“二哥,你的名字有何来历?”
话一出口,他又闭上了嘴。
江宁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爹姓江,我娘姓宁,所以他们给我取名江宁。”
朱由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后,几人祭奠完毕,朝着田边走去。
这时,老魏开口说道:“侯爷,如今伯父伯母已被陛下追封,您可以重新修缮一下伯父伯母的坟墓呀。”
江宁摇摇头,说道:“我爹我娘生前就喜欢清静,如今他们在此长眠,这样挺好的,我不想再打扰他们了。”
听了江宁的话,老魏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朱由检看着江宁泛红的眼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心中一阵难过,哽咽着说道:“二哥,弟弟我先去祭奠父皇和母妃了。
要不你先回?”
江宁摇摇头,说道:“无妨,我和魏公公在这里走走。
殿下祭完咱们一同回城。”
朱由检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王承恩和几十名王府侍卫,骑马离去。
江宁和老魏便在田边坐了下来。
看守坟墓的几户人家给江宁送来了水和食物,江宁也没客气,直接收下。
老魏依旧低头哭泣,江宁开口问道:“魏公公,你入宫之后回过家吗?”
老魏摇摇头,说道:“咱家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只是时常让子侄们回老家看看。
良卿是咱家的侄子,咱家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
虽说他这人蠢是蠢了点,但好在为人忠厚。
等将来咱家走了,也有人能给我养老送终。到时还望侯爷看在咱家的面子上,帮忙照应一二。”
江宁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老魏苦笑着说道:“其实咱家入宫之前便已成家,还有个女儿,如今也已嫁人。
可咱家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去见女儿,只好派人暗中送些钱财。
只要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我也就知足了。”
江宁点头说道:“平淡即是福,知足者常乐,魏公公倒是看得开。”
随后,两人又闲聊起来。
随后,江宁和老魏沿着田间小道,边散步边闲聊,一众东厂番子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谁料,就在这时,江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嗅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老魏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神色立刻变得冷冽起来。
紧接着,不远处的树林中“嗖、嗖、嗖”射出数十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