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依然坚实的存在。
有了资金,照相馆的修缮提上日程。
许砚去采购了新的药材丶上好的符纸丶大批特制的显影相纸,甚至添置了一台静音发电机,以防在处理敏感业务时突然断电。
陈知微则负责整理和清洁,她换掉了店里那几盏总是闪烁不定丶发出烦人嗡嗡声的老旧灯管,装上了光线更柔和温暖的LED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常年阴郁压抑的照相馆,竟难得地透出几分……近乎「温馨」的气息。
虽然依旧堆满陈旧档案,但那种令人窒息的破败感被驱散了不少。
「我们……以后怎麽办?」一天晚上,陈知微一边给柜台擦灰,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中心的活儿,报酬高,但……」
「但代价更高,而且我们还不清楚是在为谁做事。」许砚接口道,他正在检查新到的显影液浓度,「我们不能只靠他们。」
「爷爷以前,也不全靠『中心』。」陈知微轻声说,「有些街坊邻居,遇到些……说不清的怪事,也会偷偷找上门。爷爷有时收点钱,有时只收一壶酒,或者几个鸡蛋。」
许砚动作顿了一下。
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他沉吟片刻,「以后可以留意。『中心』不管的,或者他们觉得『价值』不够的,我们可以接。规矩照旧:影以锁魂,归档留存。报酬……看着收。」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能让这盏灯一直亮下去。」
这不仅仅是为了钱,更是为了给照相馆寻找一条能相对独立于「中心」之外的丶能够延续下去的路。
一种微小的反抗和自救。
修缮期间,第一位意料之外的客户,在一个阴沉的丶细雨绵绵的午后上了门。
敲门声很轻,带着犹豫,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雨声中。
陈知微打开门,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约莫二十出头,脸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惨白,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未定的血丝。
她死死抓着一个篮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请……请问……」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闷雷打断,吓得她猛地一颤,几乎要跳起来。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声音如同蚊蚋:「这里……是不是能处理……『那种』……晚上会出现的……东西?」
陈知微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越过女孩,看向门外迷蒙的雨雾,似乎在感知着什麽。
片刻后,她侧身让开:「进来吧,雨大了。」
女孩像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贴着门框溜进来的。
她一进门,目光就被柜台尽头那盏长明灯吸引住了,跳动的火苗似乎让她略微安心了一点点。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声音时常被哽咽和恐惧掐断。
她的祖母一个月前去世了,之后怪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