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地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死死锁住她骤然失色的脸。
「知微!」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陈知微!」
这两个名字是他从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硬生生抢回来的,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
他不是在叫她,而是在对抗那个正在体内吞噬他的无形怪物。
陈知微被他手掌的力量和语气中的恐慌钉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几秒后,她眼底的惊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丶混合着心痛与了然的悲哀。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不可闻:「……嗯。」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但危机感并未解除。
陈知微沉默地走到供奉着祖师牌位的香案旁,从抽屉最深处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暗红色的朱砂粉和一小叠裁剪好的黄色符纸。
她没有用水调兑,而是直接用银针刺破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尖,挤出几滴鲜红的血珠,滴入朱砂之中。
她的动作庄重而缓慢,带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感。
然后用指尖蘸着那暗红近黑的粘稠混合物,在一张特制的丶韧性极强的桑皮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了「陈知微」三个字。
字迹殷红,带着一丝凄艳的决绝。
她将这张「名契」吹乾,仔细摺叠成一个小小的三角护符,递给许砚。
「把它放进你相机包最里面的隔层,和你那枚定神片放在一起。」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却不容置疑,「如果…如果下次你再对着我,却叫不出名字,就把它拿出来看。如果连看它都想不起为什麽…」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神清亮而坚定:「我就摇响镇魂铃,一直摇,摇到你想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