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情感,只剩下机械般的精准和重复,仿佛一台坏掉的留声机,永无止境地播放着它死亡瞬间的「回响」:
「救命。」
「砰。」
「救命。」
「砰。」
「救命。」
「砰。」
每一声「救命」都伴随着一次清晰的头骨撞击地面的闷响,两种声音严丝合缝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段令人疯狂死亡循环乐章,充满了整个照相馆。
灯光随着「砰」声次第爆裂,墙壁上的照片剧烈震颤,整个空间都在这恐怖的「回响」中扭曲丶战栗。
「它在重复自己被杀死的那个瞬间!」陈知微捂住耳朵,声音发颤,面无血色,「它被『中心』当成了实验品,直到最后一步都在被观测记录!它的『回响』就是它死亡的无限循环!」
「是『回响鬼』!」陈知微脸色煞白,挣扎着站直,「它不是鬼……不完全是。它像……一段死去的声音,被强行拽回来。声音在找听众,而我们……就是它的新舞台。」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那平静的男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照相馆内的景象开始扭曲。
灯光变得忽明忽灭,频率与那惨叫声同步。
墙壁上,那些原本安静的老照片的影子开始疯狂拉长丶扭动,仿佛照片里的人也在经历同样的恐怖。
柜台丶档案柜丶甚至地板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巨脚正在走廊里重重踱步,越来越近。
「它是在把我们拉进这个『回响』里!」陈知微声音发颤,「如果不能打断它,我们会跟着这段『记录』一起崩溃!」
物理攻击无效。
它只是一段声音,一段记忆的残影。
许砚抓起相机,本能地对准那不断喷涌出恐怖声响的档案袋。
透过取景器,他看到的是一团剧烈震荡丶不断发出刺耳噪音的扭曲能量场。
按下快门?
代价是什麽?
下一次遗忘的会是什麽?
师父的教诲?操作相机的本能?还是......眼前这个正焦急看着他的师妹的名字?他的手在剧烈颤抖,记忆流失的空洞感让他对「按下快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抗拒。
「师哥!」陈知微的喊声穿透了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和惨叫声,「它的核心是『声音』!用高频!或者......或者用更强的『记录』覆盖它!档案柜!柜子本身能记录这里的一切!」
档案柜?
许砚猛地看向那巨大的老榆木柜子。
他踉跄着扑过去,也顾不上是哪一层,胡乱地拉开一个离他最近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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