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拦截那暗影，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胆俱裂的动作。

他并指如剑，璀璨夺目丶蕴含毁灭性能量的金色雷弧高度凝聚于指尖，毫不留情地，对准许砚本体的眉心，狠狠刺下。

「长官！

？」

幽影失声惊呼。

就连意识被困在钻臂体内的许砚，也在这一刹那魂飞魄散。

他本能地想要操控钻臂的身体扑上去阻止，但黄金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毁灭的雷弧刺向「自己」。

判官不在乎杀不杀许砚，他是要毁掉这具「容器」。

宁可彻底摧毁，也绝不让渊得到它。

「江聿！

你敢？！

」

渊的意念出一声尖锐的厉啸，那暗影触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以比来时更快的度疯狂回缩，放弃了进攻，转而化作一面扭曲丶沸腾的暗影之盾，层层叠叠护在许砚本体前方。

滋啦——！

！

！

雷弧与暗影之盾猛烈冲撞，爆出足以撕裂耳膜的巨响和刺目的闪光。

能量的乱流让整个铁棺区都在震颤。

「为了所谓的『秩序』，连最后的『钥匙』都要毁掉？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愚蠢且可悲！

」

渊的声音带着被阻挠的狂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它确实不敢赌判官是否真的会下杀手。

判官收手，周身雷纹明灭不定，金瞳冰冷地注视着那剧烈波动丶仿佛在愤怒咆哮的相机镜面。

「孽障，你也配觊觎实体？」

他微微侧头，目光极快地扫过地上被暗影牢牢护住的许砚本体，眼神复杂了一瞬。

「他不是钥匙，他是牢笼。

过去是，将来……也必须是。

」

「牢笼？」渊出低沉而扭曲的笑声，「多麽精美的牢笼啊……承载着比许浩宇更纯粹丶更美味的『空白』与『潜力』。

将他交给我，江聿，我可以让你……见识真正的『神迹』。

」

「与你为伍，即是亵渎。

」判官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转圜馀地。

「那就……一起腐朽吧！

」

被激怒的渊，不再试图谈判。

那台相机的镜面中心猛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微小的丶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但这一次，它没有直接撬动现实，而是将所有的黑暗凝聚成一股凝实如墨汁丶流淌着无数细微惨白符文的能量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不再是试探性的触手，而是铺天盖地地涌向地上许砚的本体。

「阻止它！

它在强行附身！

」

判官厉喝，双手猛地向前虚推，一道更加厚重的雷纹光墙试图拦截。

但这一次，渊的力量更为集中，也更为狂暴。

那墨汁般的能量流并非直线冲击，而是在空中骤然散开，化作亿万颗蠕动的黑暗孢子，绕过光墙的正面，从四面八方丶每一个微观的缝隙，无孔不入地渗透向那具昏迷的肉身。

先产生变化的是许砚本体的皮肤。

苍白的皮肤下，无数细密的丶如同电路板又似神经丛的幽蓝色纹路骤然亮起，疯狂蔓延，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笔触急绘制着非人的图腾。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关节出令人牙酸的「咔吧」脆响，仿佛内在的骨骼正在被强行重塑。

「呃……啊……」

一声绝非人类能出的丶混杂着痛苦与某种古老愉悦感的低沉嘶吼，从许砚本体的喉咙深处挤出。

他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眶内不再是眼白与瞳孔，而是化为了两潭旋转的丶深不见底的幽暗漩涡，隐约可见无数破碎的影像在其中生灭。

一股混合着极致阴冷与精神污染的灵压，如同爆炸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悍然扩散。

「不——！

」

铁面女目睹此景，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