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手里的收音机噪音骤然加大,像是被无形的手反覆拨弄频率,发出刺耳得仿佛隔电波哭泣的哔啺声。
陈知微手中的罗盘磁针不再摇摆,而是剧烈颤抖,像是被迫跟随某种看不见的「节奏」疯狂摆动。
而许砚的右臂,在那声叹息响起的瞬间,骤然发烫,皮肤下的青黑纹路浮现出一瞬幽光。
那股冰冷的镇物气息自主弥漫开一丝,并非压制,反而像是下意识地……应和了那声叹息。
「不对……」许砚猛地皱眉,盯着那恢复平静的水杯和死寂的房间,「这不是简单的回魂留恋……她像是被什麽东西绊住了脚,走不了。」
他的话语让本就阴冷的房间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苍老的丶带着哭腔的叹息声再次幽幽响起。
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焦灼与痛苦,断断续续,萦绕不散:
「冷……好冷……钥匙……我的钥匙……找不到……回不去……家……」
声音渐渐低弱,仿佛耗尽了力气。
而在声音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卧室墙角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
墙壁上无声无息地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轮廓竟依稀像是一个蜷缩的人形,但转瞬便只留下比周围略深的墙色,仿佛只是眼花。
声音最终消失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只留下满室寒凉和一行人满脸的惊疑。
「钥匙?」阿哲喃喃道,试图从刚才捕获的杂乱「信号」中找出逻辑,「她说的……真的只是家里某个抽屉的钥匙吗?还是……」
许砚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那若有若无的湿痕,感受着右臂残馀的丶与那哀伤执念产生诡异共鸣的冰冷刺痛。
低能量反应?中心那句「不予受理」的判定,此刻显得如此可笑而傲慢。
这看似微弱的执念背后,隐藏的或许是远比狂暴怨灵更为复杂丶也更接近某种本质的诡异真相。
许砚心口骤然发紧。
「钥匙」这个词让他心头莫名一沉,仿佛触动了某种更深层的不安。
卧室内的死寂仿佛有了重量,压得人胸口发闷。
那声萦绕不散的叹息和墙角一闪而逝的湿痕,像冰冷的蛛网粘在每个人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钥丶钥匙?」周文斌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妈她……她平时是管着家里一些重要的抽屉钥匙,可丶可后事办完,我们都清点过,没少什麽啊……」
他看起来更加茫然无措。
阿哲蹲在地上,收音机里传出刺啦杂音,他烦躁地拍了一下外壳:
「这频率拼命乱跳,时断时续,就像有人用老掉牙的BB机在发摩斯码……妈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