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切与不解:“二郎,这里没有外人,你跟大哥说句心里话。”
他顿了顿:“其实……说真的,大哥我也不信太子殿下他……真会有那等谋逆之意。今日陛下在宫中,还因太子与魏王兄友弟恭而龙心大悦,特意召他们一同用膳。二郎,你是否……是否因近来诸事繁杂,太过忧虑,以致有些多虑了?”
王玉瑱端起茶杯,茶水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他心中苦笑,难道能告诉大哥,自己灵魂来自后世,早已知晓这场夺嫡之争的最终结局吗?
他力劝父亲脱离魏王,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太子李承乾被废后,魏王李泰及其党羽也绝无好下场,几乎都被清算流放。
这背后,是关陇集团不容许一个势力已成的新君上台,更是新皇李治及其辅政班子需要扫清前朝过于庞大的势力。
父亲身为魏王府文学馆馆长,是魏王集团的核心招牌之一,届时被清算几乎是必然的,其下场之险,恐怕仅次于韦挺。
但这些话,他一个字也不能说。他只能将所有的担忧和预见压在心底,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大哥若也这般认为……那或许,真是弟弟我多虑了吧。”
他不想再在这个无解的话题上纠缠,转而提及另一件牵挂之事:“对了大哥,劳你在吏部,多留意从杭州来的公文。
若……若有我那好友宴清的讣告传来,无论如何,请大哥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
王崇基见他不愿多谈,也不再勉强,顺着他的话点头应承:“好,你放心,回去后我会多加留意。若有消息,立刻遣人告诉你。”
他站起身,拍了拍王玉瑱的肩膀说道:“你也早些歇息,莫要太过劳神。我……再去父亲那边看看。”
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王玉瑱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自己与父亲理念相争,针锋相对,却让大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来回奔走,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