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告辞离去前,忽然转身道:“娘娘,王公子临终前留下遗言,要等三年。”
“三年?”郑观音怔住。
“嗯。要他们三年内不得追查真凶。”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睿智,“我想,王公子定是知道些什么…”
殿内重归寂静。郑观音走到妆台前,打开那个珍藏的紫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封血书、一枚枯丁香,还有半块断裂的玉簪——那是当年他赠她的及笄礼。
“惊尘…”她轻抚玉簪,泪水滴落在冰冷的玉面上,“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敲打着琉璃瓦。郑观音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少年冒着大雨翻墙来看她,浑身湿透却还护着怀里的丁香花。
“你说要带我去看江南的丁香…”她对着虚空轻笑,“现在倒好,失约了…”
雨声渐密,将她压抑的呜咽尽数掩去。当晨曦再次照进长乐馆时,宫人们发现郑观音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从那以后,她的发间永远簪着一朵素白的绢制丁香。
而无人知晓,在某个深夜,她对着铜镜喃喃自语:
“三年…惊尘,我等你说的那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