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速极快。
仅二十天后,就到了北纬39度,按林浅给她的地图,这已是辽东纬度。
白清下令船队向西航行,此地对船员来说,是一片陌生海域,众人行船非常小心。
午时前后,了望手惊喜道:「陆地,咱们到岸了!」
白清走出尾舱,手搭凉棚,朝船艏方向望去,只见天际线浮现了一片绿线。
白清下令道:「航向东北,沿岸行驶,寻找海岛。」
临行前,林浅对白清嘱咐过,辽东建奴弓马娴熟,船员们陆战绝不是对手,好在建奴没有海船,所以到辽东后,要先找个海岛落脚,其馀的任务再徐徐图之。
收下传令,船队集体掉头向东北航行。
辽东岛多,仅两个时辰,了望手就看到一座大岛。
白清下令两艘海浪舰绕岛侦查,确认安全后,船队登岛扎营。
船队此行带的物资极多,靠岸后,船员们搬运不绝。
白清将营地定在一个岛中平坦之处。
正扎营的功夫,遥见海上有小船驶过,白清怕走漏风声,派锺阿七率海浪二舰,去把人抓来。
一个时辰后,锺阿七绑来三个青壮渔民,带来白清面前。
三人跪在地上,面色惊恐,磕头不止,口中不停说些听不懂的怪话:「巴布纳……巴布纳……」
白清略感头痛,询问:「你们是汉人吗,会不会说官话?」
上岛这麽长时间,白清官话也练了七七八八,粤语口音还是重,但不影响交流。
渔民们听了,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欣喜又戒备的眼神。
其中一人小心试探道:「敢问……是大明水师吗?」
说的也是官话,辽东口音极重,白清勉强能听懂。
她点点头,取出腰牌道:「我是辽东经略麾下把总,赵千。」
这身份是林浅定好的,大明官军的身份在辽东活动方便,但直接说自己是闽粤水师就太假了,说是辽东经略的麾下,来辽东活动,权责顺理成章。
白清腰牌上,确实也写的是赵千名号,只是小字写了归属南澳水师营兵。
这点小谬误不打紧,毕竟腰牌这东西大部分情况,掏出来晃一下就行了。
就算真有人详查,藉口说辽东军情紧急,临时徵调,腰牌未来及调换就是。
渔民们听了白清回复,默然不语,须臾竟嚎啕大哭起来,三个大小伙子放声痛哭,声势颇惊人。
引得周围扎营寨的船员纷纷侧目。
「哭什麽,我又不杀你们!」白清有些莫名其妙,大声呵斥。
她心中暗想,就算是珠江口疍民,见了官军,也不至如此痛哭,难不成辽东官军比闽粤官军还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