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脸火辣辣的痛.......
拜揍敌客家从小就严酷的训练所赐,被抽多了,自然知道该怎麽抽人...尽管罗伊是初次尝试,到底手法还算娴熟,只伤了炭治郎的皮肉,没动他的筋骨。
所以炭治郎看着凄惨,实则一点事都没有,反倒还能灵活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雪地中,面朝祠堂冲罗伊大喊知错。
毕竟年纪小,还有重塑的可行性,如果换做一个成年人在这里,罗伊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杀了他,免得被他拖累。
便看都不看一眼的冷哼了一声道:
「还要我出去扶你?」
「自己不会滚进来。」
说着,罗伊卸下背筐,从靠门的犄角处,寻了一把笤帚,开始清理祠堂的尸身和血迹。
炭治郎一朝得到「赦免」,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罗伊身边,从他手中抢过了扫帚,谄笑着讨好道:「还是我来吧尼桑,你去休息休息。」
「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会把祠堂打扫的乾乾净净,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炭治郎的「狗鼻子」罗伊自然是相信的...既然他主动要求,乾脆就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直到...
少年绕到神像后面,看到堆叠成了一座小山的尸骨......
他才真幡然醒悟——
为什麽罗伊连一丝机会都不肯给土肥原。
敢情...这些恶鬼,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死!
「亏我还相信了那个家伙的鬼话......」
炭治郎面色十分的难看,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几分钟前,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叫自己滥发善心。
但时光无法倒流,正如眼前的这些尸骨,永远无法复生。
罗伊早已通过【凝】看到了这一幕。
此刻什麽都没说,一颗心如同今晚被云层遮住的了月亮,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揍敌客家也杀人,爷爷桀诺甚至每日一杀,远比土肥原杀的人更多,但...无论是桀诺还是父亲席巴亦或者罗伊从来没见过出手的老头,都会选择以给暗杀目标「一个痛快」的方式,让对方在无痛中结束掉生命。
但,眼前的这堆尸骨不同......
罗伊很难想像人类被活吃,该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他佩戴着那副象徵着太阳和山川的耳饰,沉默着站了一会,再次动身,路过背筐,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锄头,背身朝着祠堂外走去。
父亲炭十郎察觉锄头钝了,特意交代他到山下寻一个磨刀的师傅磨一磨,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炭治郎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注意到他肩膀上扛着的那只锄头,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麽,提着油灯默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