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老城区的“福安澡堂”
外,梧桐树的叶子被秋风染成金红,一片片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路上。
澡堂门口的木质招牌被岁月浸成深褐色,“福安”
二字的金漆虽斑驳,却在阳光下透着暖意。
门口挂着的蓝白条纹布帘被风掀起,隐约能看见里面蒸腾的白汽,混着皂角的清苦和檀木的温香飘出来,钻进路人的鼻腔。
刚过下午两点,澡堂里的人不算多。
申屠?正蹲在角落,给张爷爷常坐的浴池边铺防滑垫。
垫子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簇簇白梅,和张爷爷老伴生前织的毛巾图案一模一样。
她指尖划过垫子上的纹路,忽然听见布帘“哗啦”
一声响,抬头就看见司空黻急冲冲地闯进来,消防服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脸色比外面的秋风还冷。
“出事了,”
司空黻的声音带着喘,伸手扯掉沾着烟灰的手套,“老队长的战斗服不见了,还有那把刻着‘护你周全’的水枪。”
申屠?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防滑垫“啪嗒”
掉在地上。
她起身时膝盖撞到浴池边,疼得皱眉,却顾不上揉,快步走到司空黻身边:“什么时候现的?调监控了吗?”
“监控被人动了手脚,”
司空黻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塞给申屠?,“这是仅存的片段,你看看。”
两人凑到澡堂角落的监控屏幕前,画面里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身影,动作飞快地溜进消防器材室,没多久就扛着个长条形的东西出来。
身影路过浴池时,帽檐下的侧脸闪过一丝熟悉的轮廓,申屠?猛地想起什么,刚要开口,布帘又被掀开,这次进来的是亓官黻和段干?,两人手里都拎着鼓鼓囊囊的黑色袋子,脸上满是焦急。
“化工厂的旧文件少了半份,”
亓官黻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掏出个沾满油污的文件夹,“就是记录污染数据的那部分,还有我之前找到的带血工作证,也不见了。”
段干?紧跟着补充:“我用记忆荧光粉还原的指纹样本也没了,桌上还留了这个。”
她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想拿回东西,三点整,澡堂后院仓库见。”
“仓库?”
申屠?皱紧眉头,“那地方不是早就封了吗?去年雨季漏得厉害,梁都快塌了。”
“对方就是故意选这种地方,”
司空黻摸出腰间的消防斧,斧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肯定有猫腻。”
几人正说着,布帘再次被掀起,这次进来的人更多。
令狐?拄着拐杖,身后跟着孙子令狐阳;乐正黻背着修表工具箱,手里攥着个旧闹钟;还有慕容?、鲜于黻、闾丘龢……没一会儿,澡堂的大厅就挤满了人,原本氤氲的暖雾里,瞬间弥漫开紧张的气息。
“都来了正好,”
司空黻清了清嗓子,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对方点名要我们这些人去,估计是冲之前的事来的。
大家都小心点,把自己的家伙什带上。”
令狐?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铁套磕在青石板上,出“当”
的一声脆响:“怕他个鸟!
当年老子在火场都没怂过,还怕这点小伎俩?”
令狐阳拉了拉爷爷的衣角,小声说:“爷爷,对方说不定有埋伏。”
“放心,”
令狐?拍了拍孙子的头,从口袋里摸出个铁皮烟盒,里面装着老战友的照片,“你爷爷的老骨头还硬着呢。”
乐正黻打开工具箱,拿出把小巧的修表刀,刀刃薄得像纸:“这玩意儿虽小,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我这工具箱里还有备用电池,等会儿给大家的手机都充上电。”
慕容?则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绣着“安”
字的荷包,里面装着几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这是我曾曾祖母传下来的,当年她在古墓里就靠这几块石头防身。”
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