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煤场星灯照耀归途(1 / 6)

烟火里的褶皱 奚凳 4110 字 17天前

镜海市北港煤场,清晨五点的天刚蒙着层灰蓝,像被墨汁洇湿的宣纸边缘。

煤堆连绵成赭黑色的山,棱角在熹微天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风卷着煤屑打在铁皮板房上,出“沙沙”

的轻响,混着远处货运火车的汽笛,像钝器在耳膜上缓慢摩擦。

空气里飘着硫磺与铁锈混合的味道,吸进肺里带着细小的颗粒感,连落在煤堆上的麻雀都沾了满身黑灰,只有眼珠是亮得惊人的琥珀色。

亓官黻蹲在煤场西北角的旧传送带旁,胶鞋陷在半指深的煤渣里,裤脚沾着的煤末子被晨露打湿,结成硬邦邦的黑壳。

他手里攥着块边缘磨得亮的铁皮,正低头分拣卡在传送带齿轮里的塑料碎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煤渣被踩得“咯吱”

作响。

“亓哥!

出事了!”

段干?的声音带着颤,她穿着件洗得白的藏青色工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沾着荧光粉的淤青——昨晚为了还原丈夫遗物上的指纹,她熬了整整一夜。

她的头用根黑皮筋扎在脑后,几缕碎贴在汗湿的额角,眼睛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

亓官黻直起身,铁皮在掌心硌出道红印。

他看着段干?跑近,煤屑在她的工装裤腿上划出浅痕,忽然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穿件深灰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兜帽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线条锋利,嘴角紧抿着,手里拎着个黑色的铝合金箱子,步伐稳得像踩在钢板上。

“这位是?”

亓官黻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把磨得亮的折叠刀,是当年狱友瘦猴送他的“防身家伙”

“他叫‘不知乘月’,”

段干?喘着气,把信封塞进亓官黻手里,“是环保组织的志愿者,他手里有化工厂当年污染的关键证据,说要找咱们合作。”

不知乘月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的眉毛浓黑,眉骨高突,左眼下方有颗米粒大小的痣,眼神像淬了冰的钢刀,扫过亓官黻时带着审视的锐利。

“你就是亓官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质感,“三年前在废品堆里找到化工厂文件的人。”

亓官黻捏着信封,指尖能摸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他没立刻拆开,反而往后退了半步,挡在段干?身前:“证据呢?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不知乘月冷笑一声,打开铝合金箱子。

箱子里铺着黑色的绒布,放着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光点,旁边还摆着几张透明的检测报告。

“这是便携式重金属检测仪,”

他指着仪器,“报告上的数据,是我上周在煤场地下水源取样的结果,汞含量标三十倍,和当年化工厂事故后的污染数据完全吻合。”

亓官黻的目光落在报告上,上面的红色印章刺得他眼睛疼。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废品堆里找到的那份带血的工作证,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憨厚,和段干?丈夫的遗物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他深吸一口气,煤屑的味道呛得他咳嗽起来。

“你想要什么?”

亓官黻盯着不知乘月,“这种事,为什么找我们?”

“因为你们是唯一敢和秃头张作对的人。”

不知乘月关上箱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且,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当年事故的目击者——老烟枪的儿子。”

“老烟枪?”

段干?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惊喜,“你知道他儿子在哪?”

不知乘月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十几岁的男孩,站在煤场的传送带旁,手里举着个破旧的足球。

“他叫烟小墨,现在在煤场附近的汽修厂当学徒,”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秃头张的人也在找他,据说老烟枪临终前,给了他一样能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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