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灯塔骤雨破迷局(1 / 6)

烟火里的褶皱 奚凳 4536 字 17天前

镜海市东南隅,望海崖灯塔矗立如银枪刺天。

塔身斑驳的白色漆皮在暴雨中泛着冷光,螺旋状的铸铁楼梯缠绕其上,像极了被狂风揉皱的银色丝带。

塔顶的聚光灯忽明忽暗,光柱刺破雨幕时,能看见海面上翻涌的墨蓝色浪涛,每一道浪尖都顶着细碎的白泡沫,像无数把破碎的瓷刀在海面切割。

空气里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铁锈混合的味道,雨水砸在灯塔观景台的钢化玻璃上,出“噼里啪啦”

的密集声响,水珠顺着玻璃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壤驷龢裹紧了身上藏青色的防雨冲锋衣,衣摆被狂风掀起,露出里面卡其色的工装裤——裤脚还沾着上次修补灯塔时蹭到的白漆。

她右手攥着丈夫留下的旧怀表,金属表壳在掌心沁出凉意,表盖内侧贴着的黑白照片上,丈夫穿着海员制服的笑脸被雨水打湿的指尖摩挲得有些模糊。

“阿嫂,这鬼天气还要爬灯塔,您图啥啊?”

守塔人老渔民周伯披着军绿色的蓑衣,手里的铜烟锅在雨水中冒着微弱的火星,烟丝燃烧的焦糊味混着雨水的湿气飘过来。

他脸上的皱纹比灯塔的铸铁栏杆还要深,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海风与岁月的痕迹,左眼下方一道浅疤是年轻时被渔网划伤的,笑起来时会跟着扯动,像条小虫子在脸上爬。

壤驷龢抬头看向塔顶闪烁的灯光,聚光灯第三次闪烁时,她忽然皱起眉:“周伯,你没觉得今天的灯光不对劲?”

她的声音被雨声压得有些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冲锋衣的帽子滑下来,露出她额前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黑,梢还沾着片被风吹来的梧桐叶,叶片边缘已经泛黄,在雨水中慢慢舒展。

周伯猛吸了口烟,烟锅“滋滋”

作响:“能有啥不对劲?这灯塔都三十多年了,老胳膊老腿的,雨天犯点毛病正常。”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眯起眼睛看向塔顶,聚光灯再次亮起时,光柱里似乎真的飘着些异样的东西——不是雨丝,倒像是些细碎的彩色纸屑,在光柱中忽上忽下。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汽笛声,那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急促的震颤。

壤驷龢心里一紧,怀表在掌心硌得生疼,她记得丈夫当年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天出的事,最后的通讯里,除了海浪声,就是这样刺耳的汽笛声。

“是‘破浪号’!”

周伯突然提高了声音,烟锅从指间滑落,在地面溅起一串火星,“那船上周才检修过,怎么会在这儿抛锚?”

他转身就往灯塔内侧的值班室跑,蓑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壤驷龢紧随其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后盖——那里刻着丈夫的名字“沈砚”

,还有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日期。

值班室里弥漫着柴油和霉味,墙上挂着的海图被雨水洇得有些模糊,图上用红笔圈出的航线,正是丈夫当年出事的海域。

周伯抓起桌上的无线电对讲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按下通话键时,对讲机里传来的却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救:“灯塔……救……我们……撞礁……”

电流声突然中断,只剩下“滋滋”

的杂音。

壤驷龢的心沉了下去,她走到海图前,指尖落在“破浪号”

当前的位置——那里距离望海崖暗礁群不到三海里,以现在的风浪度,不出十分钟就会撞上暗礁。

“不行,得去塔顶手动调整聚光灯方向!”

壤驷龢抓起墙角的应急灯,灯身是军绿色的,上面还贴着她女儿小时候画的太阳贴纸,边角已经磨损。

她回头看向周伯,现老人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紫,显然是旧疾复。

“周伯!”

壤驷龢快步上前,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个棕色的小药瓶——这是她特意为周伯准备的效救心丸,老人有冠心病,每次守塔都得备着。

她倒出三粒药丸,塞进周伯嘴里,又递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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